话音落下,她的身影连同那巨大的怀表虚影,如同被风吹散的轻烟,彻底消失在溶洞之中,只留下那淡淡的、关于时间的余韵还在微微荡漾。
零的离去,带走了那短暂的时间干涉,但也留下了更加扑朔迷离的警示。
零的消失让溶洞内的气氛再次变得紧张起来,虽然骸骨卫士依旧散乱,但谁也不知道“渊底凝视”是否会再次降临。
陈博士现在对“衣冠冢”和“异变嫁衣”的兴趣,暂时超过了“钥匙”江眠和“窃忆者”萧忆。如果能找到那被封印的“异数”力量,或许能直接绕过不稳定的“钥匙”,达成潘娜西亚的终极目标!
“林默!‘衣冠冢’在哪里?立刻带我们去!”陈博士以命令的口吻说道,不容置疑。
林默脸上露出畏惧和为难的神色:“博士……那地方……很危险!传说有极其可怕的守护,而且位置非常隐秘,我也是在一次偶然的野外勘探中,根据古籍提示才勉强定位,差点就没能出来……”
“少废话!带路!”陈博士根本不给他拒绝的机会,阿芷手中的幽蓝长枪已经微微抬起,锁定了林默。
光裔虽然没有说话,但也默认了陈博士的行动。获取关于“异数”和“影棺”反噬的信息,同样符合他收集情报、评估威胁的任务。
云澈挣扎着站起身,他虽然重伤,但“衣冠冢”涉及远古秘辛和“异数”新娘,他作为守墓人,无法置身事外。
意识迷宫中的萧忆,更是不会错过这个机会。“衣冠冢”,很可能藏着打破循环的关键,也可能揭示他与江眠、与那个“异数”之间的关联!他悄然收敛气息,将意识迷宫附着在一缕微弱的影蚀能量上,如同幽灵般,跟随着众人的队伍。
林默在胁迫下,只得无奈地指向溶洞深处一条之前未被注意的、被厚厚蛛网和苔藓覆盖的狭窄岔路:“在……在这边。大家小心,里面的路很不好走,而且……可能有‘东西’。”
他带头钻入岔路,陈博士、阿芷紧随其后,光裔护卫在侧,云澈勉强跟上。萧忆的意识则如同无形的影子,潜行于黑暗之中。
这条岔路异常潮湿阴冷,脚下是滑腻的淤泥,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霉味和一种……类似陈旧血渍的铁锈味。岩壁上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看似随意刻画的古老符号,与纸钱上的符号有几分相似,却又更加复杂、古老,带着一种蛮荒的气息。
林默一边走,一边不时对照着手中那本残卷的某些页面,嘴里念念有词,似乎在确认路线。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着,那丝怯懦似乎减少了一些,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专注,甚至是一丝隐晦的兴奋。
走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前方豁然开朗,出现了一个相对较小的地下洞窟。
这个洞窟与之前的溶洞截然不同。它非常“干净”,没有骸骨,没有淤泥,甚至没有太多的灰尘。洞窟的中央,矗立着一座完全由苍白巨石垒砌而成的、简易而古老的……衣冠冢。
冢前没有墓碑,只有一块光滑的、暗红色的石板,石板上放着一套折叠得整整齐齐的……衣物。
那是一件嫁衣。
但与江眠执念所化的、鲜血浸透般的“残红嫁衣”不同,这件嫁衣是……白色的。
一种失去了所有色彩、仿佛经历了无尽岁月冲刷的、死寂的苍白。嫁衣的样式古老而简洁,上面没有任何刺绣或装饰,但仔细看去,会发现那苍白的布料本身,似乎隐隐构成了无数张痛苦扭曲、无声呐喊的人脸轮廓!
而在苍白嫁衣的胸口位置,有一个清晰的、贯穿前后的破洞,边缘不是焦黑,而是呈现出一种……如同被什么东西强行撕裂、并且至今仍残留着某种恐怖力量的、不断微微扭曲的空间裂痕!
一股远比“孽胎”更加纯粹、更加古老、也更加绝望的怨念与不祥气息,从这套苍白嫁衣上弥漫开来,笼罩着整个衣冠冢洞窟!
“就是这里……‘异数’新娘被封印部分力量和衣冠的……衣冠冢!”林默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不知道是因为恐惧,还是因为别的什么。
而就在众人(包括隐藏的萧忆)被这苍白嫁衣所吸引时,谁也没有注意到,林默悄悄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的口袋,握住了一个冰冷坚硬的、仿佛由骨头制成的小巧物事。
他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转瞬即逝的、与他之前怯懦研究员形象完全不符的……冰冷弧度。
那诡异的童谣,仿佛早已预见了这衣冠冢前的暗流涌动,在洞窟中无声地回荡:
“苍白嫁衣冢中藏,万千人面泣无声。”
“学者引路露异色,衣冠之下……伏祸心!”
“裂痕依旧扭时空,异数之力……可堪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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