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与水。凶手的庇护,以及那神秘的第二股力量,似乎都指向了这两者之间的生克关系。
接下来的两天,顾珩带领团队围绕着“金”属性和城西区域进行了密集排查。他们重新梳理三名受害者的社会关系网,寻找任何与金属行业、金融领域或城西特定地点相关的交叉点,同时也开始筛查命格可能属“金”的其他潜在目标,加强保护。
进展缓慢,如同大海捞针。警局内部对顾珩这种近乎“侧写师”般,且格外强调五行属性的调查方向,开始出现微词。
谢知非则回到了忘忧斋,她需要查阅更多古籍,尝试解析那个禁咒碎片的完整形态和可能的目的。顾珩每天会与她通一次电话,交换信息,但大多是他在说,她在听,偶尔给出几句简洁到近乎吝啬的提示。
这种合作模式让顾珩有些无力。他习惯于团队的高效协同,而谢知非则像一座孤岛,只在她认为必要时,才透露出一点信息。
转机出现在第三天下午。
技术队在对第三位受害者——外科医生陈明——的遗物进行二次勘查时,在他书房一个锁着的抽屉暗格里,发现了一本皮革封面的笔记本。
笔记本里记录的并非医疗笔记,而是一些零散、潦草,甚至有些混乱的文字,似乎是他承受巨大压力时的私人宣泄。里面反复提到一个词——“幽水”。
“……它又来了,那个声音,在梦里,在水流声里……说我逃不掉……”
“……‘幽水’在看着我,我知道,无时无刻……”
“……恐惧像水一样淹没我,冰冷刺骨……”
顾珩拿到这本笔记的影印件时,第一时间驱车赶往忘忧斋。
雨已经停了,但天色依旧阴沉。忘忧斋内,谢知非正站在那幅星空水墨画前,仰头凝视,不知在想些什么。
顾珩没有客套,直接将笔记本影印件递给她。“陈明的私人笔记,里面提到了‘幽水’。”
谢知非接过,快速翻阅着。当她看到那些关于“声音”、“水流”、“冰冷”、“注视”的描述时,她的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不是伥鬼。”她合上笔记,语气肯定,“伥鬼没有如此清晰的意识和持续低语的能力。这更像是……‘水魅’的侵蚀。”
“水魅?”
“溺死于极阴之水中的灵体,或因水而生的精怪。怨念深重,善于编织幻境,侵蚀心神,制造恐惧。”谢知非走到茶台边,指尖划过冰冷的壶壁,“陈明笔记里的描述,符合被水魅缠身、逐步摧垮意志的特征。凶手不仅使用了禁咒,还驱使了水魅来折磨‘祭品’,确保能在最后时刻收获最‘纯净’的恐惧能量。”
她看向顾珩,琉璃色的眸子里闪烁着冷静的分析光芒:“金生水。用属金的祭品滋养出的水魅,力量会更强。这也解释了现场那股带有‘水’特性的力量痕迹——那是水魅残留的气息,它在执行凶手的命令,并可能按照指令,抹去了一些对凶手不利的痕迹。”
线索似乎开始串联起来。凶手(可能属金),藏身于城西(金气旺盛,近水),利用水魅折磨特定命格(庚金)的祭品,通过禁咒汲取其恐惧能量。
“我们能不能通过这个‘水魅’,反向追踪到凶手?”顾珩提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谢知非沉吟片刻,摇了摇头:“水魅无形无质,难以直接追踪。而且,它被驱使时,与主人的联系通常是单向的。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我们能找到水魅的‘凭体’。”谢知非解释道,“如此强大的水魅,在世间活动,通常需要一个依托之物,尤其是它与凶手之间,可能也存在某种媒介。找到那个东西,或许能撕开一道口子。”
“凭体可能是什么?”
“与水和死者都密切相关的东西。”谢知非目光扫过那些笔记影印件,“查一查陈明,或者其他受害者,近期是否接触过什么不同寻常的、与水相关的物件。或者,在他们死亡前后,是否有来源不明的液体出现在他们身边。”
顾珩立刻记下,准备部署调查。他感到一丝久违的振奋,虽然方向依旧离奇,但至少有了更具体的突破口。
就在他准备离开时,谢知非却叫住了他。
“顾队长,”她的声音依旧清冷,但多了一丝郑重,“水魅凶戾,擅长惑人心智。让你的人,如果察觉到任何异样,比如无故发冷、听到水声、情绪低落乃至产生幻觉,立刻停止调查,远离水域,并通知我。”
她的提醒让顾珩心头一紧。他点了点头:“我会通知下去。你自己也小心。”
谢知非微微颔首,没有再说话,转身又看向那幅浩瀚的星空图,仿佛那里才有她追寻的答案。
顾珩离开忘忧斋,坐进车里,却没有立刻发动。他拿出手机,看着屏幕上谢知非那串清晰的电话号码。
科学、逻辑、证据,这些他赖以构建世界的基石,正在被动摇。取而代之的,是命格、五行、水魅、禁咒……一个光怪陆离却又危险真实的世界。
他握紧了手机,深吸一口气,发动了汽车。
无论面对的是什么,案子必须破,凶手必须抓住。而现在,他唯一的,也是最重要的“专家顾问”,正是一位居住在古玩街茶馆里,清冷得像月光一样的年轻女子。
这场行走在光暗边缘的合作,才刚刚开始。而隐藏在金与水之间的杀机,正悄然等待着下一个祭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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