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本堂的休沐日,对于徐景曜来说,那就是法定赖床日。
此时,日上三竿,徐景曜还裹着那床锦被,正做着个美梦,口水都要流出来了。
然而,美梦总是脆弱的。
“砰!”
一声巨响,房门被人粗暴地踹开。
紧接着,两张放大的脸,带着不怀好意的笑容,出现在了他的床头。
“嘿!太阳都晒屁股了!还睡?!”
徐景曜被吓得一个激灵,猛地坐起身,差点跟凑过来的那张大脸撞上。
定睛一看,好家伙。
左边那个一脸坏笑的,是秦王朱樉。
右边那个穿着一身骚包的银白劲装的,是曹国公世子李景隆。
“你们……你们怎么进来的?!”徐景曜抓紧被子,一脸惊恐,“这是私闯民宅!还有王法吗?!”
“王法?”朱樉指了指自己,“我就是王法!”
他一把掀开徐景曜的被子,根本不管这位四公子只穿着中衣的狼狈样。
“快起来!别磨蹭!母后说了,你这身子骨太虚,要是到时候洞房花烛夜,还得让人家新娘子反过来照顾你,那丢的可是咱们大明男人的脸!”
“噗……”一旁的李景隆没忍住,笑出了声,“徐兄,我爹也说了。再过一阵子你就要大婚了,这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必须得练!狠狠地练!”
徐景曜听得是一脸黑线。
什么叫身子骨虚?
他最近天天喝人参鸡汤,顿顿吃肉,没事还扎两个时辰马步,那肱二头肌虽然没练出来,但好歹也不再是那个走两步就喘的病秧子了吧?
“二位哥哥,”徐景曜试图讲道理,“我最近挺好的,真的。昨儿个我还跟江宠练了半个时辰的摔跤……”
“少废话!”朱樉不由分说,让带来的内侍直接上手,像伺候(绑架)大爷一样,硬生生给徐景曜套上了骑装。
“今天,咱们去钟山马场!不跑废三匹马,谁也不许回来!”
……
这一天,对徐景曜来说,简直就是地狱一日”。
虽然他的骑术在二哥徐增寿的调教下已经算是入了门,但跟这两位从小在马背上长大的顶级勋贵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幼儿园水平。
朱樉就像个不知疲倦的疯子,带着他在山林里狂奔。
李景隆则在一旁不停地进行技术指导(虽然大部分都是废话)。
等到夕阳西下,三人终于从马背上下来时,徐景曜感觉自己的大腿内侧已经不是自己的了,两条腿走路都直打晃。
“爽!真他娘的爽!”
朱樉擦了一把额头的汗,把马鞭丢给随从,大手一挥。
“走!回城!今儿个我做东!咱们去……去哪儿吃来着?”
他转头看向李景隆。
李景隆摇着那把不知道从哪儿又变出来的折扇,一脸矜持地说道:“自然是去醉仙楼。那里的八宝鸭和水晶肘子乃是一绝。而且雅间清静,正如我等身份。”
“不去。”
还没等朱樉点头,瘫在旁边石头上的徐景曜,有气无力地举起了手。
“不去醉仙楼。也不去……水云间。”
“啊?”李景隆一愣,“那去哪儿?”
“随便找个地儿……”徐景曜咽了口唾沫,只觉得胃里有点反酸,“最近好东西吃多了,腻得慌。我想吃点……接地气的。比如……面条?”
朱樉和李景隆面面相觑。
堂堂亲王和国公世子,去吃面条?
这传出去……
“行!”朱樉倒是想得开,“既然这准新郎官发话了,那就听他的!走,咱们这就进城,随便找一家看着顺眼的,吃饱拉倒!”
……
最终,三人选了一家看起来生意颇为红火的中档酒楼。
聚贤庄。
这名字听着雅致,其实就是个大杂烩。
一进门,热浪和喧闹声扑面而来。
“哟!几位爷!实在对不住!”店小二甩着毛巾迎了上来,一脸的歉意,“今儿个客满!楼上的雅间,早就定出去了。您几位看……要不,在大堂里凑合凑合?”
李景隆眉头一皱,刚想发作,亮出身份把那个敢占了雅间的人给轰出去。
徐景曜却拉住了他。
“就在这儿吧。”徐景曜指了指角落里的一张空桌子,“热闹,挺好。”
他实在是太累了,现在只想坐下,不想再折腾。
朱樉也无所谓,大大咧咧地走过去坐下:“行!小二!把你们这儿的招牌菜,什么红烧狮子头、酱肘子、还有好酒,都给爷端上来!”
三人落座。
周围,全是划拳行令的食客,还有不少穿着青衫的读书人。
徐景曜喝了一口热茶,这才感觉魂魄归了位。
他本想闭目养神一会儿,可隔壁桌的一阵叹息声,却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是几个年轻的书生,桌上只摆着几碟花生米和两壶浊酒,看起来颇为寒酸。
“唉……”
其中一个面容消瘦的书生,眼眶发红。
“这世道……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兄,慎言!”旁边的同伴连忙拉了他一下,警惕地看了看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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