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大夫,这边走,这边阳坡上,往年俺挖野菜,好像见过你说的那种叶子像小扇子的草…”老沈头在前面引路,话也比平时多了些。
沈薇嗯了一声,努力跟上他的脚步,同时仔细观察着山路两侧。她在辨认草药,更在记忆地形,寻找可能的藏身之处和退路。
果然,在一处背风向阳的山坡上,她发现了几株顽强存活的紫花地丁,还有零星的苦地丁——这些都是清热解毒的良药,对狗娃的痰热症状有益。
“老伯,就是这个,小心连根挖起。”沈薇指点着。
老沈头连忙上前,用药锄小心挖掘。
就在这时,山坡下方的小路上,传来一阵脚步声和一个苍老而略带尖锐的咳嗽声。
沈薇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略显体面(相对于村民而言)的灰色棉袍、须发花白、身形干瘦的老者,正拄着一根竹杖,慢悠悠地走上坡来。他一双眼睛精光四射,看似随意地扫过四周,最终却精准地落在了正在挖药的老沈头和站在一旁的沈薇身上。
正是村里的赤脚医生张老头。
老沈头也看到了他,动作顿时一僵,脸上露出几分不自然,下意识地停下了挖药的动作,站起身,含糊地打招呼:“张…张大夫,您老咋也上山了?”
张老头慢悠悠地走上坡,皮笑肉不笑地道:“嗬,许你老沈头来挖宝,就不许老夫我来采点药?这山是你家开的?”他的话带着刺,眼睛却像钩子一样在沈薇身上打量。
沈薇微微垂下眼睫,裹紧了头巾,做出畏寒和虚弱的模样,心中却警铃大作。来者不善。
张老头走到近前,目光扫过老沈头药锄下的紫花地丁,嗤笑一声:“哟,挖这玩意儿?这破草疙瘩也能入药?老沈头,你啥时候也懂这个了?”
老沈头脸色涨红,讷讷道:“…是…是小大夫说…说这个有用…”
“小大夫?”张老头故作惊讶,这才仿佛刚看到沈薇一般,上下打量着她,眼神锐利得像要剥开她的伪装,“这位就是村里传得神乎其神的‘女神医’?啧啧,年纪轻轻,还是个女娃子,真有那么大的本事?老夫行医几十年,倒想请教请教,这紫花地丁,有何妙用啊?”
他的话充满了挑衅和不屑,显然是故意找茬来了。
沈薇心中冷笑,面上却依旧是一副虚弱不堪、不堪其扰的样子,微微蹙眉,声音细弱蚊蚋:“…老人家说笑了…不过是些乡下土方,登不得大雅之堂…咳咳…”她说着,还配合地咳嗽了两声,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老沈头见状,虽然怕张老头,但更怕沈薇被气出个好歹,断了孙子的希望,忍不住硬着头皮道:“张大夫,小大夫身上有伤,身子弱,您老…”
张老头却根本不理会老沈头,步步紧逼,盯着沈薇:“土方?什么土方?说来听听?也好让老夫开开眼!听说你昨日还用抱一抱的法子救了王家的娃?呵,这法子倒是稀奇,莫非是仙术不成?”
他的语气越发尖酸,带着一种同行被冒犯和超越后的嫉恨。
沈薇知道,一味示弱并不能打发走这种刻意找事的人。她缓缓抬起头,裹头巾的缝隙中露出一双清澈却带着疲惫的眼睛,看着张老头,声音依旧不高,却清晰了几分:
“老人家既行医多年,当知‘急则治其标,缓则治其本’。小儿气道异物,命悬一线,当务之急是疏通气道,挽回性命。环抱挤压腹部,可令膈肌上抬,胸腔压力骤增,迫出异物,乃是救急之法,并非仙术。”
她顿了顿,继续道:“至于这紫花地丁,性苦辛寒,入心肝经,清热解毒,凉血消肿。用于热毒痈肿、目赤咽痛,乃至毒蛇咬伤,皆有奇效。小儿痰热壅肺,咳喘不止,辅以此药清解热毒,有何不可?”
她语速平缓,却条理清晰,将现代急救原理用古人能理解的方式道出,又将紫花地丁的药性功效说得明明白白,甚至点出了张老头都未必清楚的“入心肝经”的归经理论。
张老头脸上的讥讽和挑衅瞬间僵住了!他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沈薇!
海姆立克急救法的原理他自然听不懂,但“膈肌”、“胸腔压力”这些词汇虽陌生,组合起来却莫名地有一种令人信服的道理!而沈薇对紫花地丁药性的阐述,更是精准透彻,远超他这个半吊子赤脚医生的认知!
这…这绝不是一个略懂皮毛的野丫头能说出来的话!
张老头脸上的血色一点点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惊疑不定和深深的忌惮。他原本是想来探探底,最好能当众拆穿这个骗子,挽回自己的面子。却没想到,对方轻描淡写几句话,反而显得自己像个无知挑衅的小丑!
老沈头在一旁听得云里雾里,但看张老头那哑口无言、脸色青红交错的模样,心里莫名地生出一种扬眉吐气的快感,腰杆都不自觉地挺直了些。
张老头死死盯着沈薇,像是要从她脸上看出花来。半晌,他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你…你师从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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