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澈的身法极快,踏雪无痕,即便背着一个人,在崎岖山岭间穿梭也如履平地。凛冽寒风刮过耳畔,沈薇伏在他背上,意识在剧痛和丹药强行吊住的生机间浮沉。
背后的伤口每一次颠簸都带来钻心的疼,体内那股寒气与丹药温和的药力相互冲撞,冰火交加,折磨得她几欲昏厥,却又被无处不在的危机感强行刺醒。
她看不清前路,只知道云澈在不断改变方向,气息平稳,显然修为远非她所能揣测。这个人,出现的时机太过巧合,目的成谜。姓云,与那冰冷贵人和玉佩皆有关联……是救星,还是另一重算计?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沈薇觉得自己快要撑不住时,云澈的速度终于慢了下来。
他停在了一处隐蔽的山涧裂隙前。藤蔓垂落,遮掩着一个小小的洞口,若非靠近,极难发现。
“暂时安全了。”云澈的声音依旧温润,他小心地将沈薇放下,让她靠坐在洞口的石壁旁。洞内干燥,比之外面的冰天雪地,多了几分暖意。
沈薇剧烈地咳嗽起来,又呕出几口淤血,脸色白得透明。她抬起沉重的眼皮,警惕地打量着这个临时避难所,以及眼前这个深不可测的男人。
云澈并未在意她的目光,自顾自从袖中取出几块月白色的石头,看似随意地在洞口布置了一下。微光一闪,沈薇顿时感觉洞内气息似乎被隔绝开来,外界的风雪声也变得模糊遥远。
是阵法。沈薇心头更沉,此人手段非凡。
做完这一切,云澈才转身,蹲在沈薇面前,仔细查看她的伤势。他的目光专注而平和,并无淫邪之意,更像一个医者在审视病例。
“姑娘伤势极重,本源受损,体内更有一股奇异阴寒之力盘踞,不断侵蚀生机。”他微微蹙眉,语气带着一丝探究,“能撑到现在,已是奇迹。方才那枚‘碧凝丹’只能暂缓伤势恶化,若要根治,需费些手脚。”
他从怀中又取出一个更小巧的玉盒,打开,里面是三枚金针刺穴,细如牛毛,却流转着淡淡的灵光。
“得罪了。”云澈说了一声,手指捻起一枚金针。动作快如闪电,沈薇甚至没看清,便觉胸口一麻,一股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透穴而入,精准地刺向她丹田附近那团肆虐的寒气。
“嗯!”沈薇闷哼一声,身体猛地一颤。那寒气似乎被激怒,疯狂反扑,与金针的力量对抗起来,冰冷的刺痛感瞬间传遍四肢百骸!
云澈神色不变,手指轻弹,第二枚、第三枚金针接连落下,分别刺入她小腹和后背心俞穴附近。三针成阵,一股柔和的暖流自针尖滋生,如同织就一张细密的网,开始缓缓束缚、炼化那团狂暴的寒气。
过程极其痛苦,如同将冻结的血液经脉一寸寸强行化开。沈薇咬紧牙关,下唇再次被咬破,冷汗浸透了本就褴褛的衣衫,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
但她硬是一声未吭,只是那双眼睛,死死盯着云澈的动作,以及他脸上那始终不变的、温和却又看不透的神情。
约莫一炷香后,云澈指尖微动,三枚金针嗡鸣一声,自行飞出,落回他手中,灵光略显黯淡。而沈薇体内那团寒气,虽然未被根除,却明显被压制了下去,不再疯狂抽取她的生机,剧痛也减缓了许多。
她长长吁出一口带着寒气的浊息,感觉像是从鬼门关又被拉回来半步。
“暂时无碍了。”云澈收起金针,语气平淡,“但本源之伤非一日之功,需慢慢调养。那股寒气…甚是古怪,似有灵性,姑娘从何而来?”
他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
沈薇心念电转,垂下眼睫,掩去眸中神色,声音沙哑虚弱:“…不知。自那次…坠楼重伤后,便时常发作。”她将寒气的来源推给沈修远那致命一推,半真半假,最为保险。
云澈看着她,目光深邃,似乎并未尽信,却也没有追问,只是淡淡道:“原来如此。”
洞内陷入短暂的沉默,只有洞外风雪呜咽的声音透过阵法隐隐传来。
沈薇抓紧时间调息,感受着体内那暂时被束缚的寒气,以及碧凝丹残留的药力滋养着千疮百孔的身体。力气恢复了一点点,至少说话不再那么艰难。
“你…为何救我?”她终于问出了最大的疑惑,目光锐利地看向云澈,“你姓云?与那…与想要我命的那位‘云大人’,是何关系?”她刻意点出那冰冷贵人的姓氏和敌意。
云澈闻言,脸上那温润的笑容似乎淡了些,眼底掠过一丝极复杂的情绪,像是厌恶,又像是无奈,最终化为一声轻叹。
“在下云澈,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他避重就轻,“与那位‘云大人’,确有些渊源,但并非一路人。救姑娘,一是恰逢其会,不忍见死不救;二则是…”他的目光落在沈薇依旧紧攥在手中的、那枚已经恢复平静的玉佩上,“因为这枚‘流云佩’。”
流云佩?它果然有名字!
沈薇心脏猛地一跳,握紧了玉佩:“你认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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