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成了冰封的墓穴,时间在其中失去了意义。唯有丹田内那自行运转的、不断散发着森森寒意的漩涡,以及胸前玉佩那微弱却顽固的振动,成了沈薇感知外界的唯一标尺。
冷。无休无止的冷。不再是初时那足以冻裂魂魄的狂暴寒流,而是化作了一种更深沉、更蚀骨的阴寒,如同无数冰冷的细针,持续不断地扎刺着她早已千疮百孔的经脉和脏腑。每一次漩涡的旋转,都汲取着她残存的生命力,转化为精纯却冰冷的能量,勉强维系着这具躯壳不彻底崩解,却也让她在生与死的边缘承受着永恒的凌迟。
意识大部分时间沉沦在冰冷的黑暗里,只有偶尔,当春桃再次冒着巨大的风险,偷偷送来一点点冻得硬邦邦、勉强果腹的食物和冰冷的清水时,她才会极其短暂地清醒片刻。
从春桃那断断续续、充满恐惧的啜泣和低语中,沈薇如同拼凑碎片般,勉强了解到地窖外的局势。
钱禄暴毙的阴影依旧笼罩着沈家村,侯府新来的家丁群龙无首,如同无头苍蝇,搜捕变得漫无目的且充满恐惧。而那位身份神秘的云姓贵人及其护卫,在那一日惊鸿一现后,便仿佛彻底融入了风雪,再无任何动静,既未离开,也未见有任何进一步的动作,如同潜伏在暗处的狩猎者,耐心等待着什么。
沈月柔、萧珩、沈修远也并未离去,他们的马车和护卫依旧驻扎在村里,似乎不等到一个确切的结果绝不罢休。村子被一种无形的、令人窒息的压力笼罩着,村民闭门不出,噤若寒蝉。
这种诡异的平静,反而让沈薇心中的不安愈发浓烈。暴风雨前的宁静,往往最为致命。
她不再将希望寄托于任何外界的变数。所有的精力,所有残存的神识,都被她强行凝聚起来,全部投入到对体内那诡异寒气漩涡的掌控和对抗那无孔不入的阴寒之上。
这是一个极其痛苦且漫长的过程。
她的身体早已被改造得非人。经脉适应了冰寒能量的流转,却也变得异常脆弱。五脏六腑在持续低温下勉强维持着最低限度的功能。血液流动缓慢而粘稠。皮肤苍白得透明,青紫色的血管隐约可见,触手冰冷如同玉石。
她尝试着,用那微弱的神识,如同操控一件精密却布满裂痕的瓷器,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丹田漩涡反哺出的那一丝丝精纯寒气,按照某种玄奥的轨迹,在几条主要经脉中极其缓慢地运转。
每一次尝试,都伴随着经脉被冰针刺穿的剧痛和濒临碎裂的风险。但她别无选择。这是唯一能加速炼化体内淤积寒气、并可能带来一线生机的方法。
失败。无数次失败。
神识耗尽,剧痛昏厥。
醒来,再次尝试。
在这无尽的痛苦循环中,她对那寒气能量的感知变得愈发敏锐。她开始能模糊地“看”到,那冰核深处,除了精纯的寒意,似乎还隐藏着某种极其微弱的、更加古老的、如同符文般复杂的烙印痕迹?只是那痕迹太过模糊黯淡,根本无法辨认。
同时,她也发现,当全力运转那微弱的气流对抗体寒时,她的听觉、嗅觉会变得异常敏锐。她能清晰地听到地窖外很远地方积雪压断枯枝的细微声响,能分辨出风中带来的不同气息——泥土的腥气、某种草根的苦涩、甚至…极远处飘来的、一丝极其淡薄却带着清冽生机的奇异药香?
这发现让她心中一动。难道这寒气能量,还能被动强化五感?
日子就在这无尽的冰冷、痛苦、失败和细微的发现中缓慢流逝。仿佛过去了很久,又仿佛只是弹指一瞬。
直到某一日。
地窖外原本一直持续的凛冽风声,不知何时,悄然停歇了。
一种不同于往日的、更加死寂的安静笼罩下来。
然后,是一种极其细微的、如同春蚕啃食桑叶般的“沙沙”声,开始从地窖顶部的土层隐隐传来。
是雪融化的声音?
沈薇那几乎与寒冷融为一体的意识,微微波动了一下。
雪停了?天…暖了?
她艰难地凝聚起一丝神识,试图感知外界的温度变化。然而,体内那深厚的寒意如同铜墙铁壁,隔绝了绝大部分外界的热量。她只能极其模糊地感觉到,那无孔不入的、带着冰碴子的阴冷气息,似乎…减弱了极其微弱的一丝?
就在这时——
“轰隆隆——!!”
一声沉闷的、仿佛来自地底深处的巨响,毫无预兆地猛然炸开!整个地窖剧烈地摇晃起来!顶部的泥土和碎砖簌簌落下!仿佛地龙翻身!
沈薇心中猛地一凛!强行从内视状态脱离!
怎么回事?!地震?!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
“咔嚓——!!轰隆!!”
地窖顶部靠近边缘的地方,承受不住这突如其来的剧烈震动和上方积雪融化的重压,猛地坍塌了一大块!混合着泥浆和碎雪的土石轰然砸落!瞬间将地窖埋没了小半!
呛人的尘土弥漫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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