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佩兰离开了铁匠铺子,去了粮铺,买了一斗面粉,和一斗麸皮。又打听着找了养牛的人家挤了两罐子牛乳,转了一圈没看着有杀猪的屠户,想着眼把前的东西确实太重了,也是苦这匹马了,便准备回去了。
一来一回,天色也暗了下来,安佩兰拿出了弩箭,将砍刀也绑在身后备着。
一路上快马加鞭,到了努尔干地界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安佩兰全程没有停下,低身趴在马背上快速穿过,即使这样,安佩兰也感觉到了一阵寒意。
果然,正往前跑着的时候,一个“嗖”的声音响起,安佩兰感觉后脊梁有什么东西划过。
“驾”安佩兰没有停下,夹着马肚子,趴着身子。
但下一瞬间又一个东西直接打在了马屁股上,马儿受惊,撩起后蹄。
安佩兰紧紧拉住缰绳,死死夹着马肚子,她一旦摔下马身,绝对活不了。这一股子信念让安佩兰迸发出惊人的力量,愣是没有摔下马背。
安佩兰还趁机看向那打来的方向,黑乎乎的,看不清。
安佩兰抬手就是一弩箭,射空了。
马儿也安静了下来,安佩兰又补了一只箭羽立刻对着那个方向又是一箭。
这一箭过去传回了一阵闷哼,应该是射中了。
安佩兰没功夫查看,再次一夹马肚子,“驾”。
这次倒是没有东西再打过来了,安佩兰有惊无险的回到了他们自己的地场。
远远看去,一堆篝火点燃,几个人影正焦急的转来转去。
听到一声熟悉的声音,众人终于安心了下来,这是母亲的声音。
“母亲回来了!”
白红棉高兴的跳着高,隐隐约约的看到一个骑着马的身影由远到近。
白季青连忙上前帮忙稳住马缰绳,待马儿彻底不动时扶着安佩兰下了马。
又将所有的货物扛了下来,和他们之前的那些物资放在一起,用石头围起来的简易仓库中,主要是避免那些粮种被牲口们吃了。
安佩兰看着这个他们临时搭建的窝棚,很简陋。
就是搭了一个可以互相取暖的地方罢了,这个时候便不再去顾忌什么礼义廉耻了,活下去才是真理。
这是个用石头围起来的长方形的窝棚,顶上用酸枣枝简单的搭的骨架。
然后从四周到顶棚,都是用干草包着泥浆裹了起来。
“这是我幼时从一本游记中看来的,说是南疆那边就是这样搭的窝棚。”
这是简氏提议的,就是小了些,毕竟这里的树枝没有太长的,高大的树木他们又砍不动,最关键的是,少啊。
这里不是南方,到处是遮天的树木,就这些干草都是收集了好久。
门口也是用酸枣树枝编的捡漏的门。
进去后,也就只有五六个平方的样子,进来后的中间地方用石头垫着砌了一个简单的炉子,上面放着的是他们唯一的锅,一路从上京陪着他们到了这努尔干,安佩兰曾记得自己老一辈的人说过,留锅留财气,扔锅扔福气的说法,所以走的时候拆也要把灶台上的铁锅拆下来带走的。
现在这口锅里面炖着东西,零星的火苗子煨着。
“母亲,这是我哥到后山上猎的两只野兔子。这儿的野兔子好多的,我今天也学着打猎来着,”白红棉激动地给安佩兰说着今天的稀罕事。
说话的空间时不时的瞅瞅锅里的肉,吸溜着口水,看样子他们都没有吃晚饭呢,就等着她。
安佩兰有些心疼,也有些感动。
“赶紧吃吧,你们以后再有这种情况不用等我,给我留些就行了。”
“那哪行呢,母亲这么辛苦,以后有什么事情您就吩咐我们干吧,我们俩也不能一直都躲在您的身后啊。”
简氏一边说一边给安佩兰盛着热汤。
梁氏在帐篷里面哄着孩子也笑着说:
“母亲,孩子们都已经吃过了,您放心吧,没饿着他们。”
安佩兰看了看帐篷里面,墙面都用羊毛毡围好,顶上也用了两卷羊毛毡封好。就这些已经将六卷羊毛毡都用光了。
地面用了些平整些的石头垫了垫,又在缝隙处填了些土,上面是今天他们捡的干草编的草垫子,很厚也干净,软软和和的。
左面是白季青家的铺盖,白知远已经在被窝中睡着了,他们铺了两床褥子摞起来,绵软舒适,留了一床被子盖。一边用了白季青秋天换下来的一件长衫当了隔断。
中间是安佩兰的两床褥子和棉被,这是她和白红棉的地方,右边也是个长衫做着隔断,白长宇已经趴在最右边的那褥子上,正咧着嘴嘿嘿的笑着,旁边是白时则,白时则盖着自己的那床小被子,暖暖和和的睡得正香。
十床被褥就剩了一床,钉在了门口当门帘用。
整个窝棚里面因为门口的火炉烘得热乎乎的。
安佩兰看了看这炉火,这会子是没事,估计夜晚还是有些危险,毕竟还有两个小孩子,万一一氧化碳中毒,这里可没有高压氧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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