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雨,淅淅沥沥,没完没了。
潮湿的水汽浸润着张桥镇的每一寸砖瓦,也浸润着白家小院里某种悄然滋生的、粘稠而隐秘的东西。
白洁坐在堂屋的矮凳上,就着天光缝补林夕一件磨破了袖口的旧褂子。
针线在她指间灵巧地穿梭,可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那细密的针脚上。
她的脸颊透着一层薄薄的红晕,不是少女的娇羞,而是如同熟透蜜桃般饱满莹润的光泽。
那身半旧的蓝布衫子,领口不知何时被她解开了一粒盘扣,露出一小段白皙得晃眼的颈子。
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当她微微俯身时,那衣衫下隐约起伏的曲线,比往日更添了几分惊心动魄的丰腴。
那是连日来被爱情甜蜜才有的风韵。
是干涸了十五年的心田,骤然承接过量甘霖后,猝不及防绽放出的、带着一丝慵懒倦意的娇艳。
她忍不住抬眼,目光穿过敞开的堂屋门,落在院子里那个沉默劈柴的身影上。
林夕的动作依旧带着那份非人的精准和高效,斧头起落,木柴应声裂成均匀的两半,几乎没有多余的碎屑。
汗水顺着他紧实的下颌线滑落,渗进敞开的衣襟领口,洇湿了一小片蜜色的胸膛。可白洁敏锐地捕捉到了不同。
他眼神里那片驱不散的茫然浓雾,似乎被什么东西悄然拨开了一丝缝隙。
不再是深不见底的空洞,偶尔,在那专注劈柴的间隙,那双深潭般的眸子里会掠过一丝极其微弱的、类似“思索”的痕迹。
比如,劈完一堆柴火后,他会停顿片刻,目光扫过略显凌乱的柴堆,
然后极其自然地弯下腰,将劈好的木柴一根根捡起,整齐地码放在墙角的柴棚里,动作流畅,不再需要任何人的提醒。
他甚至……好像有了点“气质”。
不再是纯粹的呆傻木讷,那高大挺拔的身躯在劳作中舒展开,沉静如山,带着一种近乎疏离的、不易接近的冷峻感。
像一块被打磨过的寒玉,温润的光泽下是料峭的质感。
白洁的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又痒又烫。
一种甜蜜幸福感,如同温热的泉水,汩汩地冒出来,浸润着她每一个毛孔。
这个男人,她的男人,在她的“耕耘”下,正一点点发生着奇妙的变化。
这变化让她心醉,也让她心头那点隐秘的担忧如同雨后的苔藓,悄然蔓延。
“林夕,”
她放下针线,声音比平时更柔,带着一丝水乡女子特有的糯软,
“歇会儿吧,柴够烧几天的了。”
林夕的动作应声而停。
他放下斧头,转过身,望向堂屋里的白洁。
那目光落在她身上时,不再仅仅是对指令来源的确认。
那眼神里,似乎多了一点……专注?
一种极其原始、直接,如同野兽锁定猎物般的专注。
他沉默地走过来,高大的身影带着一股汗水和阳光晒过的木头混合的气息,瞬间笼罩了白洁。
白洁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速,脸颊更红了。
她伸出手,用袖口去擦他额角的汗珠,指尖带着刻意的、撩拨般的触碰,划过他棱角分明的下颌线。
“瞧你,一身的汗。”
她的声音轻得像耳语,带着钩子。
林夕没有动,只是看着她,眼神沉静。
那专注的目光,让白洁心尖发颤,又无比受用。
然而,这份旖旎很快被心头的隐忧打断。
她脸上的红晕褪去几分,染上一抹忧色。
她拉着林夕的手,让他坐在自己身边的小板凳上,神情变得认真而紧张。
“林夕,你听着,”
她直视着他的眼睛,试图在那片刚刚恢复一丝清明的深潭里烙下印记,
“以后……不要叫我‘老婆’了。”
林夕的眼神似乎凝滞了一下,带着一丝极其细微的困惑。
“叫我‘姐姐’。”
白洁清晰地吐出这两个字,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记住了吗?要叫我‘姐姐’。”
林夕看着她,薄唇微动,似乎想确认这个新的指令,最终只是几不可查地点了下头。
白洁松了一口气,但心头的巨石并未完全放下。
她倾身靠近他,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种秘密交接的紧张感:
“还有……等润颜回来了,你就搬回西厢房自己睡。记住了吗?”
她顿了顿,语气更加严厉,
“我们……我们之间的事,一个字都不准对润颜提起!绝对不行!懂不懂?”
林夕依旧只是点头。
他接收指令的能力似乎比之前更强了,那点头的动作带着一种明确的“理解”意味。
至于这指令背后的复杂伦理和汹涌情感,显然不在他此刻能理解的范畴。
他只知道,眼前这个女人——他的“姐姐”——要求他这样做。
看着他顺从的样子,白洁悬着的心才稍稍落回肚子里。
她伸出手,带着点奖励的意味,轻轻抚了抚他汗湿的鬓角,指尖流连在他轮廓深刻的侧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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