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轿破碎,青白浮肿的手臂探出,伴随着那直抵灵魂深处的悲鸣与控诉,整个送葬队伍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混乱。
原本整齐划一的纸人村民如同被抽去了主心骨,动作变得僵硬而狂乱,它们不再执着于攻击安全屋,而是如同无头苍蝇般在院子里打转,相互碰撞,发出“咔嚓咔嚓”的纸壳碎裂声。眼中的幽绿鬼火明灭不定,时而暴戾,时而恐惧,最终,大部分纸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那顶破裂的花轿上,仿佛那里才是它们恐惧与存在的源头。
【环境危险度指示器】的刺耳警报声在周舟脑海中依旧尖锐,但屏幕上那爆表的红光不再稳定地指向安全屋,而是剧烈地、无规律地扫过整个院子,最终死死锁定在那顶破裂的花轿上。
危险源转移了!
“它的怨念核心……被那个发夹彻底激发了!”解雨臣透过门板的破洞,紧盯着外面的变故,语速极快,“那不是平息,是唤醒!唤醒了她被强迫、被谋害时最深刻的记忆和痛苦!现在,她的仇恨可能不再是无差别针对所有活人,而是更集中地指向了……那些‘村民’!”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花轿中再次传出一声凄厉到极致的尖啸:
“还……我……命……来——!”
“咔嚓!轰隆——!”
整个红色的花轿猛地炸裂开来!破碎的木屑和红布如同暴雨般四溅!
一个身影悬浮在原本花轿的位置。
她穿着一身破旧不堪、被井水浸泡得颜色暗沉的大红嫁衣,长发如同海草般湿漉漉地披散着,遮住了大半张脸,只能看到青白浮肿的下巴和一双没有瞳孔、只有一片死白的眼睛。双脚离地一尺,赤足,脚尖滴落着浑浊的、带着腥味的井水。周身缭绕着肉眼可见的、浓稠如墨的黑色怨气,那股怨气如同活物般翻滚、咆哮,散发出令人灵魂冻结的寒意。
正是“鬼嫁娘”的本体怨灵!
她悬浮在那里,死白的眼珠缓缓转动,扫过院子里那些混乱的纸人村民。
凡是被她目光扫过的纸人,动作瞬间僵住,然后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它们脸上那层惨白的“人皮”加速剥落,露出下面粗糙的纸壳,纸壳上原本画着的诡异五官开始扭曲、融化,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不……不关我事……”
“是……是族老……”
“放过我……”
一些模糊不清、充满恐惧的求饶声,断断续续地从那些纸人体内发出,仿佛是残留在纸人中的、属于当年真实村民的恐惧意念。
“鬼嫁娘”伸出了那只青白浮肿的手,指向其中一个离她最近、穿着纸扎管家服饰的纸人。
那纸人管家发出一声惊恐到极致的尖啸,转身就想逃跑。
但下一秒,它整个身体就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攥住,猛地收缩、扭曲!
“噗——”
如同一个被踩爆的气球,纸人管家瞬间化作漫天飞舞的纸屑和一股精纯的黑色怨气,那怨气如同受到吸引,被“鬼嫁娘”张口吸入腹中。她周身的黑气似乎凝实了一丝。
吞噬!
她开始清算当年的仇怨!而这些纸人村民,就是当年那些帮凶的载体!
院子里彻底乱了套。剩余的纸人村民不再有任何攻击活人的意图,它们尖叫着,哭喊着,试图逃离院子,逃离那个悬浮的复仇怨灵。但它们仿佛被无形的结界困在了院内,只能绝望地四处冲撞,然后一个接一个地被“鬼嫁娘”锁定、吞噬。
安全屋内,压力骤减。
黑瞎子和张起灵依旧警惕地抵着门,但门外的撞击早已停止。解雨臣示意大家保持安静,不要引起外面那位“主角”的注意。
那五个躲在里屋角落的新人,透过门缝看到外面如同地狱般的景象,更是吓得魂不附体,连大气都不敢喘。时尚女孩直接两眼一翻,晕了过去,被旁边的中年妇女死死抱住。学生青年和金丝眼镜男面如死灰,魁梧壮汉则双手合十,不知在向哪路神佛祈祷。
周舟看着外面“鬼嫁娘”吞噬纸人的场景,心情复杂。一方面,这怨灵复仇的景象确实恐怖;另一方面,联想到在井底感受到的那些绝望画面,他又对这位被迫害致死的女子产生了一丝同情。
“怨念太深,已无法超度,只能等其自行消散,或者……完成复仇。”张起灵的声音低沉传来,他感知着外面那滔天的怨气,做出了判断。以他的能力,或许能强行对抗甚至消灭这怨灵,但必然消耗巨大,且可能引发不可预知的后果。在规则未明的惊悚游戏里,贸然与副本核心BOSS死磕并非上策。
“让她杀光这些纸人,‘复仇’完成,怨气会不会就散了?我们的任务是不是就算完成了?”黑瞎子压低声音问道。
“有可能,但不确定。”解雨臣冷静分析,“系统任务是‘存活至天明’或‘找出鬼嫁娘的真相’。我们现在已经知道了真相。但‘存活’依旧是基础。外面情况不明,万一她杀光纸人后怨气未消,转而攻击范围内所有活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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