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上任后,无一日不为银钱而发愁。
眼瞅着上任不过一年,人就老了二十岁不止。
沈永越想越心塞,长长叹出一口气。
胡同口立着一位老者,似乎在等人。
这胡同里只有他的府邸,是陛下不久前才赐下的一座二进院。
沈永上前道:“敢问老先生,可是在等人?”
那老者抬起头来。
沈永认出是万和堂的坐馆大夫,曾与他有过一面之缘。
“程大夫?”
“正是老夫。”
程老先生自袖笼中摸出一封信,另附一枚青白相间的玉佩,捧至沈永面前。
“林大夫托人自寒阳城送来两封信,这封是给大人您的,这玉佩也一并交给您。”
沈永接过玉佩,垂眸打量,“这玉佩是?”
“林大夫说,您看了信一切都会明了。”
“多谢程大夫,劳您亲自跑一趟。”沈永躬身作揖。
“沈大人客气,东西已送到,那老夫就先回去了。”程老先生躬身还了一礼,踩着积雪徐徐远去。
沈永捏着玉佩,推门入府。
虽说是陛下赐的府邸,但他这里着实清寒。
连个看门的门房都没有。
二进的院子,拢共只有一个小厮可以使唤,此刻也不知在何处猫着取暖。
书房里黑黢黢的,不仅没有炭盆,连烛火也未点燃。
沈永坐在书案前,摸出火折子点燃烛盏,这才拆开林桑寄来的信。
“楚家家主令牌?”
沈永目光从信纸上挪开,望向那枚静静躺在桌上的玉佩,眉头微蹙。
林桑在信上说,望他持此玉佩,亲自去一趟香云庄。
以楚家家主的身份,将楚家所有家产捐于国库。
但愿可解陛下燃眉之急。
这也是她身为阿姐,能给他最后的帮助。
楚家?
那可是西陵数一数二的富户,不仅有布庄赌坊,还有几座矿山。
何止可解燃眉之急!
沈永捏着信纸的手微微颤抖,眸光激动。
他当即将信揣入怀中,再次入宫求见陛下。
虽说林桑嘱咐过,不必将此事告知他人,就当作是他的功劳,可助他在官途之路上更为顺遂。
但他沈永岂是冒功之人。
自然要将这封信给陛下瞧,好叫陛下知道,她做了些什么。
萧熠沉默着将信看完,良久方才开口,“阿姐终究还是记挂着朕。”
坐于下首的景王道:“她吃尽苦头,方才将陛下护住,即便她远离京城,心中又怎会不记挂陛下?”
萧熠抿紧下唇。
其实他心中有过怨。
为何那一日,阿姐连留在宫中多陪他一日都不肯。
执意要走,当夜便急匆匆出宫。
多年的姐弟情分,难道抵不过那些仇恨吗?
“陛下。”景王道:“当下之急,是要速速遣人去往北境,那边撑不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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