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分明已竭力撇开与林桑的关系，她的婢女竟敢这般明目张胆当街拦他！
“祁大人，您欠我们万和堂的二十两诊金，打算何时归还？”
祁向文一愣，“什么诊金？”
娟娘和孩子去万和堂看诊，从未付过一个子的诊金。
这是要秋后算账？
“我们家姑娘在茶楼等了您半日，今日若不给个准信，我们只能登门寻令夫人讨要了。”
祁向文这才恍然，跟着六月进了茶楼。
茶楼里暖香烘面，驱散了冬日寒意。
林桑端坐在靠窗的位置，正优雅的品茶。
祁向文走近，拱手一揖，“林大夫。”
林桑抬手示意他落座，从袖中掏出一张宣纸置于桌面，“这是娟娘所有看诊的花销明细，数目不大，祁大人却一拖再拖，实在有失君子之风。”
她纤指轻按纸张，缓缓推过去。
祁向文深深看她一眼，定了定神，展开纸张匆匆扫过，随后揉作一团扔进炭盆。
“不过是一些感染风寒的药物，也就看了三五回，怎会花费了足足二十两之多？”祁向文冷哼道：“我要去京兆尹投状纸，告你开黑店！”
林桑淡然一笑，“要告状，祁大人现在就可以去。欠债还钱天经地义，即便告到圣上面前，我也不惧。”
说罢她起身，雪白裙裾扫过桌角，一如对面屋檐上未融的积雪，“还钱的时限我已言明，若届时见不到银两，咱们公堂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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