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中牛乳般的浴水上漂浮着片片嫣红花瓣,氤氲水汽中,美人如玉的肌肤若隐若现。
平儿挑帘而入,轻轻摆手示意,殿内宫婢立即福身行礼,鱼贯而出。
玉真缓缓睁开眼,看了眼平儿,端起手边的白玉酒盏,“南州那边来信了?”
算算日子,比她预想要迟了好几日。
她这人最讨厌的就是等待。
平儿趋步上前,执起丝帕为公主拭身,压低声音道:“杨朔回禀,事情已办妥,他已经想法子让林桑染上了瘟疫。”
“染上瘟疫,也未必会死啊。”
玉真朱唇轻启,将花瓣衔在唇间,漫不经心道:“徐鹤安那边如何?”
“杨朔说,林桑居所日夜有人把守,徐都督始终未曾离开,他没法靠近,具体情况不明。”
“没想到啊,庆国公处处留情,后院里的花比咱们御花园开得还多,反倒生了个痴情种。”
玉真似笑非笑,轻吹手中花瓣。
看着它在空中打了个旋,最终跌落青石板上,与浑浊的洗澡水混作一处。
她眸光骤冷,捏着酒盏的指尖用力到泛白,“把消息散出去,就说徐鹤安与林桑同寝同食。再派那几个死士去一趟南州。”
平儿面露迟疑:“殿下真要处置杨朔?如今徐都督尚在青月庵,若此时派人过去?”
会不会打草惊蛇?
玉真长公主意味深长的睨了她一眼,“谁说是本宫派的人?”
平儿恍惚想起,冯贵妃手下有两名暗卫,是当初长公主留下的暗桩。
可是,为了一个林桑,就要折掉两名暗卫,平儿觉得这买卖不太划算。
玉真笑道:“杨朔不过是个小喽啰而已,徐鹤安此刻正为那个医女焦头烂额,哪里会管他人死活?”
玉真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随手将玉盏掷入汤池中,噗咚一声,溅起水花。
“再说了,杀杨朔还是其次,本宫总要确保林桑是真的死了,否则岂非白忙活一场?”
林桑若不死,徐鹤安就不会痛。
他有多痛,届时就会多恨冯贵妃。
真是等不及要看好戏了。
“哗啦啦——”
平儿慌忙取来鲛绡浴巾为公主裹身。
玉真赤足踏在织金地毯上,水珠顺着玲珑曲线滚落,“更衣。”
她望着窗外沉沉夜色,忽地一笑,“本宫要去见皇兄。”
平儿诧异,“已经这般时辰,殿下何不明日再去?”
玉真轻抚鬓角,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好友被人设计,本宫这个做姐妹的,自然该连夜请皇兄主持公道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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