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卖掉女儿的记忆后,买家是她亲爹
>我是千层城底层的记忆猎人,靠贩卖珍贵回忆为生。
>女儿病重那天,神秘富豪出天价要买她三岁生日的记忆。
>可那段记忆我早已在酗酒时卖掉了,换来的钱也挥霍一空。
>为了救女儿,我潜入富豪的堡垒寻找记忆芯片。
>却在神经连接时看见他脑中全是女儿的照片。
>更可怕的是,记忆里抱着她切蛋糕的人——不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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霓虹如血,泼溅在“千层城”底部这片永不见天日的钢铁峡谷。空气稠得化不开,劣质合成燃料和腐烂食物的馊味固执地钻进鼻孔。我蹲在“锈蚀天堂”后巷油腻的阴影里,对面那个穿着廉价合成皮、眼神浑浊得像隔夜机油的男人,正把一根沾着汗渍的数据线抖抖索索插进自己耳后的神经接口。
“这个……这个值多少?”他喉咙里滚出的声音,干涩得如同生锈齿轮在强行转动。他指缝里夹着的微型存储芯片,在头顶一块闪烁不定的破旧全息广告牌映照下,泛着幽微而不祥的蓝光。
我叼着半截燃烧的合成烟卷,辛辣的烟雾刺得眼睛发涩。伸出两根手指,指甲缝里嵌着洗不掉的污垢。“两百信用点。”声音从烟雾后面飘出来,冷得像千层城高耸入云的合金骨架散发出的寒意,“再磨叽,一百五。”
男人的脸在变幻的霓虹下扭曲了一下,最终被一种麻木的绝望覆盖。他干裂的嘴唇嗫嚅着,没发出声音,只是颤巍巍地把芯片推了过来。指尖冰凉粗糙,刮过我的手心。我面无表情地将芯片塞进腰间一个布满划痕的金属读取器里,屏幕闪过一片混乱的色块和尖啸——一段关于某个廉价酒吧里呕吐物的糟糕记忆,混杂着模糊不清的廉价酒精味道和被抛弃的屈辱感。不值钱,但聊胜于无。
我划过去两百信用点。男人看着手腕上那个廉价光屏亮起微弱的数字,眼神空洞地缩回巷子更深的黑暗里,像一块被随意丢弃的垃圾。
刚直起发麻的腿,手腕内侧的通讯器猛地尖叫起来,刺耳的蜂鸣撕碎了巷子里黏稠的噪音。屏幕上跳动着冰冷的医院图标和一行猩红文字:“莉亚·K:病情急剧恶化。速来。”
那一瞬间,脚下油腻的地面仿佛变成了流沙。莉亚……我的莉亚。心脏被一只无形冰冷的手攥紧,几乎停止跳动。脑子里只剩下唯一一个念头:钱!需要钱!更多的钱!像疯了一样推开挡路的锈蚀垃圾桶,我冲出那条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后巷,冲向城市深处那架永远挤满了绝望躯体的、通往“中层诊疗区”的公共升降梯。
医院走廊的光惨白刺眼,消毒水的味道浓得让人窒息。医生穿着纤尘不染的白大褂,站在无菌隔离病房的观察窗外,像一尊冰冷的雕像。他指着玻璃后面那个小小病床上蜷缩的身影,莉亚的脸苍白得像纸,身上连着蜘蛛网般复杂的管线。他的嘴一张一合,吐出的字眼却像沉重的铅块,狠狠砸在我的耳膜上:“……基因崩溃症……急性发作……神经阻断剂……维持系统……费用……”
后面跟着的那个天文数字,让我的世界彻底崩塌。墙壁、天花板、医生那张没有表情的脸,都在眼前旋转、扭曲。我死死抓住冰冷的窗框,指甲在强化玻璃上刮出刺耳的噪音。莉亚,我的小星星,她微弱起伏的胸口是这绝望深渊里唯一的光。不能熄灭!绝不能!
口袋里那个冰冷的记忆读取器,此刻像一块烧红的烙铁。这是我唯一的武器,唯一的筹码。我跌跌撞撞地冲回我那间位于城市最底层的铁皮盒子——所谓的“家”。启动那台嗡嗡作响、风扇疯狂旋转的旧终端,手指因恐惧和孤注一掷的冲动而剧烈颤抖。我打开那个深藏网络幽暗角落的“记忆黑市”界面,咬紧牙关,将莉亚的名字和我所能想到的一切关键词——纯真、温暖、阳光、蛋糕……一股脑儿输入进去。
屏幕疯狂滚动着杂乱的字符,然后,猛地定格。
一条置顶的求购信息,像黑暗中骤然亮起的探照灯,灼烧着我的视网膜。标题简洁到冷酷:“求购:特定记忆片段。对象:莉亚·K(现约9岁)。时间:其三岁生日当天。场景:家庭庆祝,切蛋糕。”
悬赏金额的数字,后面跟着一串长得令人眩晕的零。足够覆盖莉亚那该死的天价医疗费,甚至还有富余。
狂喜像电流瞬间贯穿全身,几乎让我瘫软。有救了!莉亚有救了!我颤抖着手指,几乎要立刻点击那个闪烁着诱人光芒的“确认出售”按钮……
然而,下一瞬间,一股冰冷的洪流兜头浇下,将我瞬间冻结。
三岁生日……切蛋糕……
那个场景,那片记忆的碎片……它在哪里?
我的大脑深处,那个理应存放着莉亚咯咯笑声、摇曳的烛光、沾满奶油的小脸蛋的地方……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令人心悸的黑暗空洞。像被最精密的激光手术刀,冰冷地、毫无痛感地切割掉了。一股混杂着廉价合成酒精和呕吐物酸腐的味道,毫无征兆地冲上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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