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春院的喧嚣在叶天踏入的瞬间似乎凝滞了半分,几道醉醺醺的目光扫过来,带着几分寻衅的打量。那满脸横肉的清兵把总正被苏荃的反抗惹得怒火中烧,见有人闯进来,更是不耐烦地扭头呵斥:“哪来的野小子?滚出去!别耽误老子快活!”
叶天没理会他的叫嚣,目光落在苏荃发髻那支碧玉簪上。残片在眉心剧烈震颤,仿佛要挣脱束缚飞出去一般,那股吸引力清晰无比——碎片就在那簪子里。
“放开她。”叶天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沉稳。穿越带来的慌乱早已被他压在心底,混沌珠残片赋予的基础炼体让他对自身力量有了底气,更何况,他必须拿到那枚碎片。
“哈?”把总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醉眼朦胧地上下打量着叶天,“就凭你?一个穿粗布长衫的穷酸,也敢管老子的闲事?知道爷爷是谁吗?扬州城守营把总张彪!”
他身边的几个清兵也跟着哄笑起来,有人伸手就去推搡叶天:“小子,识相点赶紧滚,不然打断你的腿!”
叶天侧身避开那只脏手,眼神微冷。他能清晰捕捉到对方动作的轨迹,这便是基础炼体带来的优势。“我说,放开她。”他再次重复,脚下微微发力,青砖铺就的地面竟被踩出一道浅痕。
张彪脸上的笑容僵住了,他虽醉,却也看出这年轻人不简单。但在手下和一众看客面前失了面子,他哪肯罢休?狞笑道:“有点蛮力就敢耍横?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几个清兵立刻围了上来,拳脚齐出。他们常年在军营厮混,手上有些蛮力,寻常百姓根本不是对手。可在叶天眼中,他们的动作慢得像蜗牛。
只见叶天身形一晃,如同闲庭信步般避开所有攻击,同时手腕轻扬,看似随意地在几人胳膊、膝盖上一推一撞。只听“哎哟”“咔嚓”几声闷响,那几个清兵顿时抱着胳膊或膝盖倒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再也站不起来。
这几下干净利落,快得让人反应不过来。大厅里的喧哗彻底消失,连苏荃都忍不住睁大了眼睛,惊讶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青年。
张彪酒意醒了大半,脸色变得煞白。他怎么也没想到,这看似普通的年轻人竟是个硬手。但他仗着自己是朝廷命官,色厉内荏地吼道:“你……你敢殴打朝廷命官?知不知道这是死罪!”
叶天懒得跟他废话,一步上前,速度快如闪电。张彪只觉眼前一花,衣领就被死死攥住,整个人被像拎小鸡一样提了起来。窒息感和巨大的恐惧瞬间淹没了他,刚才的嚣张荡然无存,只剩下惊恐的呜咽。
“滚。”叶天冷冷吐出一个字,手臂一甩。
张彪像个破麻袋一样被扔了出去,“砰”的一声撞在院外的石墙上,滑落在地,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唾沫,连滚带爬地喊着:“你等着!我叫人来收拾你!”狼狈地跑了。
解决了麻烦,叶天转过身,看向苏荃。此刻近距离打量,才发现她不仅容貌绝美,那双眼眸更是清澈中带着坚韧,绝非普通的风尘女子。
“多谢公子相救。”苏荃收敛了惊讶,对着叶天盈盈一拜,语气却依旧保持着疏离,“小女子苏荃,不知公子高姓大名?”
“叶天。”他简单回应,目光不自觉地又落在那支碧玉簪上。残片的震颤越来越明显,似乎在催促他快点拿到碎片。
苏荃察觉到他的视线,下意识地抬手护住发髻,秀眉微蹙,语气中多了几分警惕:“叶公子为何一直盯着我的簪子?”
叶天知道自己失态了,连忙收回目光,解释道:“姑娘的簪子很别致,一时看入了神,唐突了。”他在想该如何开口索要,总不能直接说这簪子里有他需要的东西。
就在这时,丽春院的老鸨扭着腰肢跑了过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哎哟,叶公子真是好身手!刚才多谢公子替咱们院里解围了。”她先是对着叶天奉承了几句,又转向苏荃,脸色立刻沉了下来,“苏荃!还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谢谢叶公子?要是惹得叶公子不高兴,仔细你的皮!”
苏荃咬了咬唇,没说话,但看向老鸨的眼神里充满了厌恶。
叶天皱眉道:“她是被你们强迫来的?”
老鸨眼神闪烁,干笑道:“公子说笑了,苏荃是自愿来的,只是性子烈了点……”
“我不是自愿的。”苏荃突然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我是被人贩子拐卖到这里的,他们抢了我的盘缠,还逼我接客。”
老鸨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
叶天心中了然,看来苏荃的遭遇并不简单。他对老鸨道:“她我保了,从今天起,不准再逼她做不愿意做的事。”
老鸨急了:“公子,这可不行啊!我们花了大价钱才把她买来的……”
“多少钱?我替她赎身。”叶天直接打断她。
老鸨眼睛一亮,狮子大开口道:“不多,五十两银子!”在这个时代,五十两银子足够普通人家过好几年了,她显然是觉得叶天看起来不像有钱的样子,故意刁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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