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间的药味更浓些,混合着那片奇异叶子残留的淡淡清香。陈老靠坐在病床上,虽然消瘦,腰背却依旧挺直,带着一种经年累月沉淀下来的威严和气度。他的目光落在林晚星身上,温和中透着洞察世事的清明。
“小姑娘,就是你给了小宋那片叶子?”陈老开口,声音还有些沙哑,但比之前那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好了太多。
林晚星压下心中的紧张,恭敬地微微鞠躬:“陈老您好,是我。能对您的身体有点帮助,我就很高兴了。”她态度不卑不亢,带着对革命前辈应有的敬重,却没有丝毫谄媚和畏惧。
陈老仔细打量着她,目光在她洗得发白的衣领、带着薄茧的手指和那双异常沉静清亮的眼睛上停留了片刻。这姑娘,看起来柔弱,眼神却透着股韧劲和通透,不像个普通知青。
“坐吧,别站着。”陈老指了指床边的凳子,“听说你是三分场的知青?叫什么名字?”
“谢谢陈老。”林晚星依言坐下,腰背挺得笔直,“我叫林晚星,是三分场的知青。”
“林晚星……晚星……”陈老低声重复了一遍,点了点头,“好名字。听小宋说,那叶子是你家传的?祖上行医?”
来了,最关键的问题。
林晚星心跳微微加速,但面上依旧维持着恰到好处的坦诚和一丝遗憾:“不算行医,就是祖上出过走方的郎中,留下些零零碎碎的方子和药材,很多都失传了。这片叶子也是偶然夹在一本旧书里才保存下来的,具体是什么,我也不太清楚,只知道老人家说或许对陈年咳喘有用。”她再次强调“偶然”和“不清楚”,将来源模糊化。
陈老活了这么大岁数,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他看得出这姑娘有所保留,但那片叶子的神奇效果是实实在在的,而且这姑娘眼神干净,不像是奸猾之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尤其是出身不好的孩子,在这年头更需谨慎,他理解。
他没有追问叶子的具体来源,反而温和地笑了笑:“不管怎么说,老头子我承你的情。这叶子,效果很好,比我吃过的任何药都管用。谢谢你,小林同志。”
一声“小林同志”,让林晚星心中一暖,也稍稍松了口气。看来陈老并没有深究的意思。
“您太客气了,陈老。这是应该的。”林晚星连忙说。
“听说你还在三分场劳动?怎么样,吃得消吗?”陈老话锋一转,像是寻常长辈般拉起了家常,但问的问题却暗含深意。
林晚星谨慎地回答:“挺好的,场长和同志们都很照顾。劳动虽然辛苦,但很锻炼人,我也学到了很多。”
“嗯,年轻人多吃点苦是好事。”陈老点点头,看似随意地问道,“家里还有什么人?父母是做什么的?”
这个问题如同一根细针,轻轻刺中了林晚星最敏感的神经。成分问题,始终是她绕不过去的坎。
她垂下眼睫,声音低了一些,却依旧清晰:“家里还有父母。父亲……以前家里是经商的,所以成分不太好。他们现在都支持我好好劳动,接受改造。”她选择坦诚部分事实,但将重点落在“接受改造”上,姿态放得很低。
陈老闻言,沉默了片刻,眼神里多了些复杂的情绪。他一生经历风浪,自然明白“成分不好”这四个字意味着什么。他看着眼前这个眼神澄澈、举止得体、还刚刚帮了自己的姑娘,心里叹了口气。可惜了……
但他并没有因此露出轻视或疏远,反而语气更加温和了些:“成分是历史问题,重要的是看个人现在的表现。你在农场好好干,做出成绩来,就是对自己、对家庭最好的交代。”
这句话,如同寒冬里的一杯暖茶,瞬间熨帖了林晚星忐忑的心。她没想到这位位高权重(从宋医生的态度和称呼推测)的老革命,竟然如此通情达理,没有因为她的成分而另眼相看。
“谢谢陈老教诲,我记住了。”林晚星真诚地道谢。
这时,外面的宋医生端着一碗新煎好的药走了进来,脸上带着喜色:“陈老,该喝药了。加了点小林同志带来的叶子,效果肯定更好!”
陈老接过药碗,对林晚星笑道:“看,我这把老骨头,还得靠你的好东西吊着呢。”
林晚星忙说:“您快别这么说,能帮上忙是我的福气。”
陈老喝了药,精神状态似乎又好了一些。他看着林晚星,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宋医生说:“小宋,我记得震霆那小子前几天是不是送来些军区后勤发的罐头和麦乳精?我吃不了那些,你拿来给小林同志带回去,算是我老头子一点谢意。”
震霆?陆震霆?!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跳!陈老竟然直呼陆震霆的名字?听起来还十分熟稔亲切?他们是什么关系?
宋医生也是愣了一下,随即笑道:“好,我这就去拿。陆团长要是知道他的东西给您换了这么好的药,肯定也高兴。”她说着,意味深长地看了林晚星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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