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在青石地上投下细碎的光斑。沈清辞端坐镜前,由着采月为她梳理及腰青丝,指尖无意识摩挲着颈间那枚骨哨。昨夜寿宴的喧嚣犹在耳畔,靖王萧煜被当众揭穿勾结盐商时铁青的面容,此刻想来仍让她心绪难平。
“小姐今日气色真好。”采月为她绾了个流云髻,斜插一支碧玉簪,“昨儿个老爷回府后,在书房独坐至三更,今早却特意吩咐厨房给小姐炖了血燕。”
沈清辞凝视镜中容颜,唇角微扬。前世此时,她正因萧煜的冷落暗自垂泪,何曾想过有朝一日能让他当众出丑。
“父亲可还说了什么?”
“老爷说...”采月压低声音,“小姐日后若想习武,可随时去外祖家请教,不必再避着人。”
这已是变相的认可。沈清辞垂眸,长睫掩去眼中复杂情绪。前世她恪守闺训,最终换来的却是家族倾覆。这一世,她宁可做个离经叛道的嫡女,也要护住想护之人。
窗外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管事沈忠在门外恭敬道:“大小姐,宫里来人了,说是长公主府上送请柬。”
沈清辞与采月对视一眼,俱是诧异。长公主夜清璃是当今圣上胞姐,素来深居简出,怎会突然给镇国公府下帖?
前厅里,一位身着宫装的女官正与沈毅寒暄。见沈清辞进来,女官含笑施礼:“这位便是沈大小姐吧?三日后长公主在别院设赏花宴,特邀京城各家闺秀赴会。这是请柬。”
沈清辞双手接过,只见烫金请柬上绘着缠枝莲纹,落款处盖着长公主独有的凤印。
“有劳姑姑亲自送来。”沈毅示意管家看茶,“不知长公主此次设宴,所为何事?”
女官浅笑:“公主近日得了几株罕见的墨色牡丹,想着独乐乐不如众乐乐。再者...”她目光似有若无地扫过沈清辞,“太后娘娘有意为几位适龄的宗室子弟相看,托长公主先掌掌眼。”
沈清辞心中一动。前世此时并无此宴,看来她昨日的举动,已然改变了某些事情的轨迹。
送走女官后,沈毅沉吟片刻:“辞儿,昨日寿宴上的事,为父都知道了。”
沈清辞垂首静立,等着父亲的下文。
“你与靖王的婚约...”沈毅轻叹一声,“为父会寻个合适的时机向皇上请旨解除。”
“父亲不可。”沈清辞抬头,眸光清亮,“此时退婚,反倒显得我们镇国公府心虚。既然长公主设宴,不如让女儿自行解决此事。”
沈毅凝视女儿片刻,忽然觉得这个自幼娇养在深闺的女儿,不知何时已有了独当一面的气度。
“你待如何?”
沈清辞指尖轻抚请柬上的凤印:“女儿自有分寸。”
回到清荷院,采月迫不及待地关上门:“小姐为何不让老爷直接退婚?这等背信弃义之人,多留一日都是祸害。”
沈清辞行至书案前,执笔蘸墨:“你以为昨日之事后,萧煜会坐以待毙?”
笔尖在宣纸上游走,勾勒出几个名字:靖王、沈若薇、柳姨娘、周文海...
“他此刻定在谋划反击之计。若父亲贸然退婚,反倒给了他反咬一口的机会。”沈清辞在“长公主”三字上画了个圈,“但若是让他在皇室宴会上主动退婚,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采月恍然:“小姐是要...”
“他不是最重名声么?”沈清辞冷笑,“我便让他在最看重的场合,亲手毁掉自己最在意的东西。”
午后阳光正好,沈清辞在院中练剑。自从得了父亲默许,她不再遮掩身手,一柄长剑舞得行云流水,惊起满树雀鸟。
剑风扫过,一片梧桐叶应声而断。沈清辞收势转身,却见月洞门外立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夜君离今日未着朝服,一袭墨色常服更衬得他身姿挺拔。他信步走来,目光掠过她手中的剑:“沈小姐好剑法。”
“王爷过奖。”沈清辞收剑入鞘,额间细汗在阳光下闪着微光,“王爷今日怎有空来访?”
夜君离从袖中取出一本薄册:“周文海招了。”
沈清辞接过册子,越看越是心惊。这上面不仅详细记录了萧煜与北狄往来的账目,还提到了几个意想不到的名字——其中竟有宫中的贵妃娘娘。
“看来靖王的野心,比我们想象的更大。”
夜君离负手而立,目光落在她颈间的骨哨上:“三日后长公主的赏花宴,你可准备好了?”
沈清辞微怔:“王爷消息灵通。”
“长公主特意请了太后懿旨。”夜君离淡淡道,“此次赏花宴名为赏花,实则是为几位皇子选妃。”
原来如此。沈清辞握紧手中册子,难怪前世此时并无此宴——那时她已与靖王定亲,自然不在候选之列。
“王爷可知,还有哪些府上的小姐收到请柬?”
夜君离报了几个名字,都在沈清辞意料之中,唯有一个让她微微蹙眉:“永宁郡主也去?”
永宁郡主是安亲王独女,自幼爱慕靖王,前世没少给沈清辞使绊子。若她也出席,这场赏花宴怕是更要热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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