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还没亮,贫民窟就裹在一层浓得化不开的晨雾里。铁皮棚屋的缝隙漏进刺骨的寒气,林科是被手腕上算力手环的震动惊醒的 —— 屏幕亮着微弱的绿光,“剩余算力:2.2 算力币,基础记忆包有效期:8 小时 17 分” 的字样像根细针,扎得他太阳穴发紧。左手的 “数据模糊” 还在隐隐作痛,透明的像素纹爬过肘关节,连握拳都带着细微的 “卡顿” 感,像是关节里卡了碎玻璃。
昨晚复习到后半夜,他靠在冰冷的铁皮墙上,借着张姐送的旧手机屏幕光,把叶梓整理的 100 道旧时代算法题翻了三遍,直到眼皮重得抬不起来。现在脑子里还晕乎乎的,满是 Linux 内核代码和 Python 函数,连梦里都在拆解元脑的加密逻辑。
“咚咚咚 ——” 急促的敲门声撞在铁皮上,震得屋顶的灰尘簌簌往下掉。门外传来张姐的声音,裹着晨雾的湿冷,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林科小哥,叶梓妹子,快醒醒!再晚就赶不上考场签到了,我给你们热了红薯!”
林科赶紧爬起来,衣服上还带着昨晚的寒气。叶梓已经坐在木箱上收拾背包,她把平板用黑色胶带缠了两层,藏在背包最底层,又把电磁脉冲笔塞进袖管 —— 笔身是用旧钢笔改装的,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普通文具。她的眼底泛着青黑,显然也没睡够,却还是强打精神,用手指揉了揉太阳穴:“我昨晚调好了‘信号跳频干扰程序’,老鬼说这个频率能避开元脑的探测器,等下我躲在学院围墙外的废弃服务器堆里,每 15 分钟给你发一次干扰信号,监控会有 10 秒盲区,你趁那时候调整答题节奏,别被检测到离线编译的波动。”
林科点点头,摸出枕头下的旧手机 —— 屏幕边缘裂着三道缝,是张姐之前用来记录小诺成长的,现在里面存着叶梓整理的算法笔记,每道题旁边都用红笔标了重点,比如 “这道题要注意内存泄漏优化,2025 年林科做过类似项目”。屏幕上 “剩余电量:18%” 的提示让他捏紧了手机,这是他今天唯一的底气,不能出任何差错。
“快尝尝,还热乎着呢!” 张姐推门走进来,手里提着一个洗得发白的布包,里面裹着两个烤红薯,热气透过布缝钻出来,带着焦香。她的手指上缠着好几块破布,露出的指缝里还嵌着黑色的油污,是凌晨三点去分拣厂换算力时,被滚烫的金属碎片烫的,“我用 0.3 算力币换的,比压缩饼干顶饿,考试要费脑子,别饿着。”
小诺跟在张姐身后,手里攥着一个折得歪歪扭扭的纸兔子,兔子耳朵上用彩笔涂了粉色,还画了两个圆溜溜的眼睛。她把纸兔子递到林科面前,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哥哥,这个给你,妈妈说兔子能带来好运,你和姐姐一定要考上呀!”
林科接过纸兔子,纸质粗糙,还带着小诺手心的温度。他想起这几天张姐为了帮他们凑报名的 5 算力币,每天只睡四个小时,白天去分拣厂捡碎片,晚上还要帮邻居缝补衣服换算力,手指被扎得全是小洞,却从没说过一句累。“我们会的,” 林科的声音有些沙哑,他把纸兔子小心翼翼地放进内衣口袋,“等我们考上了,就帮你和小诺换个有窗户的棚屋,不用再漏风。”
两人揣着红薯,沿着晨雾弥漫的街道往算力学院走。雾很浓,能见度只有几米,脚下的路坑坑洼洼,偶尔能踩到积水,溅起的冷水打湿裤脚,冻得人一哆嗦。空气中混杂着煤烟味、霉味,还有远处分拣厂飘来的金属锈味,和怀里红薯的焦香格格不入。
路上遇到不少和他们一样的考生,大多穿着打补丁的衣服,手里攥着皱巴巴的准考证,有的边走边背诵元脑的算力规则,有的则紧张得频频看手环 —— 怕算力不够,连考试流程都记不住。走到 “过渡区” 和 “贫民窟” 的交界处时,林科看到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蹲在路边哭,手里的准考证掉在地上,被雾水打湿了一角。
“大爷,怎么了?” 叶梓停下脚步,蹲下来帮老人捡准考证。老人抹了把眼泪,声音发颤:“我…… 我记不住准考证号了,算力不够,脑子越来越糊涂…… 我儿子在元脑当清洁工,攒了半年才给我凑够 5 算力币,我要是考不上,对不起他啊……”
林科心里一沉,他掏出旧手机,打开基础算力管理程序,帮老人清理了后台冗余进程:“大爷,您试试现在能不能想起来?这个程序能帮您省点算力,别慌,慢慢想。” 老人闭上眼睛,过了几分钟,突然睁开眼,激动地说:“想起来了!是 C-729!谢谢你啊小伙子!”
看着老人匆匆离去的背影,叶梓的眼神暗了暗:“这就是元脑的阴谋,故意把报名费用定得这么高,又让考试内容偏向闭源技术,就是为了筛选‘听话又有钱’的人,底层人连参加考试的资格都快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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