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雪抬起泪眼,看着陈默,嘴唇哆嗦着,好不容易才发出声音:“……我……我不知道……阿栋他……他说累了,想回房休息一下……让我先去招呼宾客……我……我过了大概一个小时回来……敲门没人应……我以为他睡着了……就自己开门进去……结果……结果就看见他……”她说不下去了,捂住脸,失声痛哭起来。
“你离开期间,有谁来过房间吗?或者,你注意到什么异常的情况?”陈默等她情绪稍微平复一些后问道。
林雪努力回忆着,摇了摇头:“应……应该没有。客房服务之前已经来过,布置好了房间。婚礼流程很紧,我一直和伴娘、化妆师他们在宴会厅那边……没注意到有什么不对……”她突然想起什么,“对了!首饰盒!婆婆给我的金镯子不见了!”
“我们注意到了。”陈默点点头,“关于那些纸钱,你之前见过吗?或者,沈先生有没有提过相关的事情?”
“纸钱?”林雪脸上露出厌恶和恐惧交织的神情,“没有!从来没有!这是婚礼啊!怎么会有那种晦气的东西!肯定是……肯定是那个疯子!她诅咒我们!”
“疯子?谁?”陈默立刻抓住这个关键词。
林雪的眼神闪过一丝慌乱和怨恨,她咬了咬嘴唇,似乎有些犹豫,但还是说了出来:“是……是苏晚。阿栋的前女友。她一直对阿栋和我结婚怀恨在心,之前就多次骚扰我们,还说过……说要让我们不得好死之类的疯话!”
苏晚。前女友。诅咒。
这无疑是一个重要的方向。
“有她的联系方式或者住址吗?”
林雪提供了一个电话号码和大概的住址区域。
陈默示意旁边的警员立刻去核实并传唤苏晚。
随后,陈默又分别询问了当时在套房附近区域活动的几名酒店服务员、以及负责婚礼流程的策划人员。他们的证词基本一致:新郎沈栋大约在下午两点左右独自回到套房休息,此后直到新娘返回,没有人看到其他人进出过那栋别墅套房。酒店监控似乎也印证了这一点,别墅入口的摄像头显示,从沈栋进入后到林雪返回,期间只有一名推着清洁车的酒店服务员短暂靠近过门口,但并未进入,很快就离开了。
密室?又是一个看似密闭的空间?
陈默走到别墅外,观察着建筑结构。这是一栋独立的仿古建筑,窗户都是中式木雕花窗,虽然精美,但缝隙较大。他抬头看了看二楼卧室的窗户。
“张辰,检查所有窗户外部,看有没有攀爬或者悬挂的痕迹。”
“已经在看了,头儿。外部墙面很光滑,没有发现明显的攀爬痕迹。窗户插销都是从内部锁死的。”
难道凶手会穿墙术?或者,是利用了某种他们尚未发现的手法?
这时,虞倩从卧室里走了出来,手里拿着几个证物袋。
“陈默,有发现。”她将证物袋递过来,“在死者鼻腔内和枕头上,发现了非常细微的白色粉末残留。初步判断,可能是某种药物。另外,在酒杯底部,检测到了微量的、不属于普通酒水的化学成分。需要带回实验室做进一步分析。”
药物?化学成分?
陈默接过证物袋,看着里面那些几乎看不见的粉末。如果沈栋是被下药,那么他是如何服下的?那杯水?还是那杯酒?
“酒杯和水杯都带回去做指纹和成分鉴定。”陈默对张辰吩咐道,然后又看向虞倩,“尽快进行尸检,我要知道他的具体死因,以及体内药物的具体成分。”
现场勘查和初步询问持续了数小时。当陈默等人准备收队回局里时,负责传唤苏晚的警员回来了,脸色有些古怪。
“陈队,找到苏晚了。她在市区的一家酒吧工作,我们找到她时,她情绪非常激动,拒不配合,反复说自己被冤枉了,还说什么……‘诅咒应验了’。”
诅咒应验?
陈默目光一凛。这个苏晚,身上显然有很多秘密。
“带她回局里,我亲自问。”
回到市局,技术队和法医中心立刻投入到紧张的检验工作中。陈默则直接走进了审讯室。
苏晚坐在审讯椅上。她看起来很年轻,大概二十五六岁,容貌姣好,但打扮带着些风尘气,眼神桀骜不驯,又带着一丝掩饰不住的恐慌。
“苏晚,知道为什么找你来吗?”陈默开门见山。
“我怎么知道?你们警察就会冤枉好人!”苏晚梗着脖子,语气冲得很。
“沈栋死了,在今天他的婚礼上。”陈默平静地陈述。
苏晚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随即发出一声冷笑:“死了?哈!报应!他活该!还有那个林雪,婊子配狗,天长地久!现在一个死了,另一个也不会好过!”
她的恶毒毫不掩饰。
“你之前骚扰过他们,还发出过死亡威胁,对吗?”
“是又怎么样?我说说而已!犯法吗?”苏晚挑衅地看着陈默,“难道就因为我骂过他们,你们就认定是我杀的?证据呢?”
“我们会在现场发现的所有证据。”陈默紧紧盯着她的眼睛,“比如,纸钱。”
听到“纸钱”两个字,苏晚的脸色瞬间变了一下,虽然她极力掩饰,但那瞬间的慌乱没有逃过陈默的眼睛。
“什么纸钱?我不知道!”她矢口否认。
“你不知道?但新娘林雪说,你曾用过类似的方式诅咒他们。”
“她放屁!”苏晚激动起来,“我是恨他们!恨不得他们去死!但我苏晚敢作敢当,没做过就是没做过!那些纸钱……那些纸钱是……”
她突然刹住话头,眼神闪烁。
“是什么?”陈默追问。
苏晚低下头,咬紧嘴唇,不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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