陨星湖湖底的战斗还在激烈进行,灰石城修纹阁的木门却被“吱呀”一声推开。赵老正拿着抹布擦拭柜台,抬头一看,只见林浩带着五名林家子弟站在门口,每个人手中都提着染血的纹刀,身上的杀气隔着三步远都能感受到。
“赵老头,林野那小子呢?”林浩一脚踹翻门口的木凳,木凳撞在墙上碎裂开来,“别以为他躲到陨星谷就能没事,今天我要是找不到他,就拆了你这破修纹阁!”
赵老放下抹布,缓缓站起身。他虽年事已高,背有些佝偻,但此刻眼神却异常锐利,像柄藏在鞘中的老剑:“林浩,这里是灰石城,不是你们林家的地盘。想在修纹阁撒野,先过我这关!”
“过你这关?”林浩嗤笑一声,指着赵老的鼻子,“你一个连灵纹境都没突破的老头,也配跟我谈‘过关’?我劝你识相点,把林野的下落说出来,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身后的林家子弟也跟着起哄,有的甚至开始翻动柜台上的纹材,将几瓶凡纹墨扫落在地。墨汁溅在青石板上,像一道道黑色的伤疤,赵老看着眼前的景象,眼中闪过一丝怒火——这修纹阁是他一辈子的心血,更是林野在灰石城的家,绝不能让这些人糟蹋。
赵老从柜台下取出一个布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把泛着淡青色光芒的纹尺。纹尺上刻着一阶凡纹“镇纹”,虽不是攻击性器物,却能压制低阶凡纹的力量。“我再说最后一遍,离开修纹阁,否则我就不客气了!”赵老握紧纹尺,手臂微微颤抖,却依旧挡在柜台前。
林浩被赵老的态度激怒,提着纹剑就朝赵老冲来:“老东西,给脸不要脸!今天我就先废了你,再找林野算账!”剑身上的噬魂纹泛着黑色毒光,直逼赵老的胸口。
赵老早有防备,侧身躲过攻击,同时将纹尺朝着林浩的手腕砸去。纹尺上的镇纹瞬间亮起,林浩只觉得手腕传来一阵麻痹感,手中的纹剑差点掉在地上。“没想到你这老东西还有点本事!”林浩又惊又怒,运转气血压制麻痹感,再次发起攻击。
五名林家子弟见状,也纷纷朝着赵老围过来。他们手中的纹刀挥舞着,刀风凌厉,赵老虽经验丰富,却架不住对方人多势众,很快就被逼到了内堂门口。他的胳膊被纹刀划开一道口子,鲜血顺着衣袖流下来,染红了手中的纹尺。
“赵老!”内堂突然传来一声惊呼,是之前被赵老收留的学徒阿木。阿木才十四岁,刚接触界纹不久,此刻正拿着一把小纹刀,颤抖着挡在赵老身后,“你们别欺负赵老,我……我报警了,城卫很快就会来!”
林浩转头看向阿木,眼中满是不屑:“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也敢跟我叫板?信不信我连你一起收拾!”他朝着一名林家子弟使了个眼色,那子弟立刻提着纹刀朝着阿木冲去。
赵老心中一紧,连忙将阿木拉到身后,用纹尺挡住攻击。“铛”的一声脆响,纹尺被纹刀砍出一道缺口,赵老只觉得手臂一阵剧痛,差点握不住纹尺。他知道自己撑不了多久,必须想办法拖延时间,等城卫赶来。
“林浩,你以为林家能一直跟纹魔宗勾结下去吗?”赵老故意提高声音,想吸引周围店铺的注意,“纹魔宗连你这样的棋子都能牺牲,等他们拿到旧印,第一个灭的就是你们林家!”
林浩脸色微变,他当然知道纹魔宗的野心,但此刻旧印的诱惑远大于恐惧:“少在这里挑拨离间!今天我要是找不到林野,你们都别想好过!”他朝着林家子弟喊道,“给我砸!把修纹阁拆了,我就不信林野不出来!”
林家子弟们立刻开始打砸店铺,货架被推倒,纹石、纹墨散落一地,墙上挂着的纹器样本也被摔得粉碎。周围店铺的人听到动静,纷纷探出头来看,却没人敢上前帮忙——林家在灰石城虽不算顶尖势力,但加上纹魔宗的背景,没人愿意得罪。
赵老看着被毁坏的修纹阁,心中满是心疼,却依旧没有退缩。他知道,自己一旦倒下,不仅修纹阁会被彻底毁掉,林野在灰石城的根基也会荡然无存。他运转体内最后的气血,将镇纹的力量发挥到极致,纹尺上的光芒越来越亮,朝着林浩再次冲去。
“老东西,你找死!”林浩没想到赵老还敢反击,愤怒地举起纹剑,朝着赵老的胸口刺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城卫终于来了!
“住手!”城卫队长骑着马,带着十余名士兵冲了过来,手中的长枪指向林浩,“光天化日之下打砸店铺,还敢伤人,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灰石城的规矩!”
林浩看到城卫,脸色瞬间变得难看。他知道城卫队长是城主的心腹,若是被抓起来,就算林家出面也不好收场。“我们只是来找林野算账,跟你们城卫无关!”林浩强装镇定地说道,“识相的就赶紧让开,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
城卫队长冷笑一声:“找林野算账?林小哥是界纹师协会的荣誉长老,受城主大人保护,你们敢动他的人,就是跟城主大人作对!”他朝着士兵们使了个眼色,“把他们都抓起来,带回城主府审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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