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运的船队,每逢过淮河,都要凭全真教的令牌才能安稳通行。
更不必说,他们的宝贝女儿程瑶珈,还是全真七子之一孙不二大师的入室俗家弟子——这层关系,是程家在江湖中立足的根,是他们能与各大势力平起平坐的底气!
可赵志敬呢?
那是全真教上下咬牙切齿、恨不能啖其肉、饮其血的叛徒!
与他扯上半分关系,都无异于在全真教的刀刃上跳舞,是同时得罪整个全真教的杀身之祸!
这后果,别说程家,就是江南任何一个世家,都承担不起!
不过瞬息之间,程父程母心中那点基于赵志敬武力的投资盘算,便如潮水般退得一干二净,连半点痕迹都没留下。
取而代之的,是深入骨髓的恐慌——如何立刻、彻底地与眼前这个“煞星”划清界限?
如何向全真教解释今日之事?
如何保住程家的根基?
无数个念头在他们脑中乱撞,撞得两人头晕目眩,连站都有些站不稳了。
周围的宾客也终于从最初的惊愕中回过神来,窃窃私语如同断了堤的洪水,瞬间蔓延开来,嗡嗡地填满了整个宴厅。
有人压低了声音,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天啊!他……他竟然真的承认了!
那可是全真叛徒赵志敬啊!
我还以为是同名同姓……”
旁边立刻有人接话,语气里带着几分恍然大悟:“怪不得!
怪不得他武功那么高,几招就逼退了欧阳克——原来是天下第一大教全真教出来的人,哪怕是叛徒,底子也厚得吓人!”
又有好事者凑过来,压低声音散播着传闻:“我说呢!
欧阳克那般骄横,怎么会怕一个年轻人?
定是当时就认出了他是全真教的人,顾忌全真教的势力,才不敢恋战退走的!”
更有甚者,脸上带着鄙夷的神色,对着赵志敬的方向指指点点:“你们可听说了?
这赵志敬不仅背叛师门,品行还极差,贪花好色得很,身边的女子换了一个又一个,简直是江湖败类!”
另一个人却摇着头,语气里掺着几分不确定的惊悚:“我还听说,这赵志敬胆子大得没边,前些日子还去刺杀过蒙古大汗!
真的假的?
不过话说回来,他就算武功再高,也敌不过整个全真教吧?
全真七子哪一个不是江湖顶尖高手?
他这是自寻死路!”
最后,所有目光都落到了脸色惨白的程父程母身上,语气里满是同情与幸灾乐祸:“程家这次怕是要栽了……
和全真叛徒扯上关系,往后的日子,难喽!”
议论声像无数只小虫子,钻进程父的耳朵里,搅得他心烦意乱。
他嘴唇哆嗦着,先前那些圆滑的、用来拉拢赵志敬的客套话,此刻一句也说不出来,只能用惊惧交加的眼神死死盯着赵志敬,仿佛眼前站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头随时会吃人的猛虎。
片刻后,他又猛地转头,心疼地看向身旁的女儿——程瑶珈的脸色比他还要白,嘴唇毫无血色,身子微微晃着,像是随时会倒下。
程瑶珈只觉得天旋地转,耳边的议论声、惊呼声、倒抽冷气声,全都变成了嗡嗡的杂音,像无数只蜜蜂在耳边盘旋、蛰刺。
“全真叛徒赵志敬”这七个字,如同最锋利的冰锥,带着刺骨的寒意,狠狠刺入她的心扉——那冰锥又尖又冷,扎得她心口剧痛,连呼吸都带着疼。
她的脑海中,瞬间闪过年前师父孙不二寄来的那封亲笔信——信笺是全真教特有的淡黄色,师父的字迹力透纸背,每一笔都带着咬牙切齿的恨:“叛徒赵志敬,背师叛门,罪大恶极,若见其踪迹,人人得而诛之!
瑶珈吾徒,切记动用程家势力,留意其行踪,助师门除此祸害!”
那时的她,捧着信笺,还曾为师父的愤怒而愤慨,为赵志敬的“恶行”而痛斥,在心里暗暗发誓,若是遇到这个叛徒,定要助师父一臂之力。
可她万万没想到,那个在危难中救她于欧阳克爪牙之下、身姿挺拔如松的赵公子;
那个在宴会上温文尔雅、几句话便让自己心跳加速的赵公子;
那个让她心生倾慕、暗下决心要追随的赵公子……竟然就是师门深恶痛绝、恨不得立刻除之而后快的“赵志敬”!
怎么会这样?
赵公子怎么会是那个可恶的、背师叛门的赵志敬?
怎么会是他?
怎么偏偏是他……
自己师父孙不二的武功那么高,一手全真剑法出神入化,在江湖上难逢敌手;
还有六位师叔伯,个个都是顶尖高手,全真教更是高手如云……
赵公子他,就算武功再高,能敌得过整个全真教吗?
能敌得过师父和七位师叔伯吗?
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慌和担忧,如同潮水般从心底涌上来,瞬间淹没了她。
那恐慌里,有对师门的敬畏,有对赵志敬安危的担忧;
那担忧里,藏着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在意——这份情绪如此汹涌,竟暂时压过了被赵志敬欺骗、被隐瞒身份的委屈,压过了“倾心之人是师门仇敌”的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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