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蓉接过一看,指尖在鸡身轻轻一捻,便笑着指点:“这几只都是刚换过秋羽的,肉质最是细嫩,用来做叫花鸡再合适不过。”
说罢便指挥赵志敬打下手,自己则在溪边铺开一方洁净的油纸,将随身皮囊里的物件一一取出。
只见黄蓉先让赵志敬将野鸡褪毛时特意留着鸡皮上的细绒,用温水细细擦拭三遍,“这般处理才不会有半点腥气”;
清理内脏时,又叮嘱他务必将鸡腹内的筋膜与血块去得干干净净,连鸡嗉子都要用清水反复冲洗,“内脏去得净,腌料才能真正渗进肉里”。
待赵志敬按她的法子将野鸡收拾妥当,黄蓉才亮出真本事。
她从皮囊里取出一个小巧的青瓷罐,打开时便有股复合的香气漫开——
竟是用晒干的橙皮、紫苏叶、花椒粒磨成的粉末,混着一小撮从桃花岛带来的海沙盐,又取了些捣碎的野山椒与蜂蜜调成糊状。
“这橙皮要选霜降后的,晒足百日才够醇厚,”
黄蓉一边将腌料往鸡腹里填,一边解释,
“紫苏去腥,花椒提香,野山椒带点微辣,蜂蜜能让肉质更润。”
更妙的是黄蓉涂抹腌料的手法,指尖如穿花般在鸡身游走,时而轻按,时而旋揉,连鸡胸与鸡腿衔接的缝隙都没放过。
“得让腌料贴着鸡皮渗进去,却又不能搓破表皮,不然烤的时候汁水流了,肉就柴了。”
她笑着说,指尖划过鸡皮时,竟能让那层薄皮微微颤动,仿佛连肉质都跟着活了过来。
腌渍的片刻功夫,黄蓉又让赵志敬去寻来新鲜的荷叶与青蒿叶,特意挑了叶片完整、脉络清晰的,先用溪水冲洗干净,再放在篝火旁轻轻烘去水汽。
“荷叶要带着露水的,才够清香;青蒿叶垫在底下,能解野禽的燥气。”
待鸡身入味,她先取三张荷叶层层铺开,底下垫上青蒿叶,将鸡身裹得严严实实,又在荷叶外裹了一层软韧的茅草,“这样既能锁住香气,又能让热气慢慢渗进去,肉质才会嫩而不烂”。
赵志敬按她的吩咐和泥时,黄蓉又特意让他往黄泥里掺了些筛过的细沙与少量清水,“沙子能让泥壳更透气,烤的时候不会裂,还能让热度更均匀”。
糊泥时黄蓉也在一旁盯着,要求泥壳厚薄必须一致,“最厚的地方不能超过三寸,最薄处也得有一寸,不然有的烤焦了,有的还没熟”。
看着赵志敬将裹好泥壳的鸡小心翼翼地埋进篝火深处,黄蓉才拍了拍手,眼中闪着得意的光:
“再过一个时辰,保准外酥里嫩,一掰开来,荷叶的香、青蒿的清、还有鸡肉本身的鲜,能把这林子的野兽都引来呢。”
火光映着黄蓉亮晶晶的眼睛,赵志敬看着她方才处理食材时那份胸有成竹的模样——从选料的讲究到手法的精妙,连不起眼的细节都藏着门道,才真正明白什么叫“厨艺高明”。
空气中除了泥土与荷叶的清香,仿佛已能闻到那即将出炉的叫花鸡香气,混着两人间若有若无的暖意,格外动人。
等待美食的时光,最适合谈心。
黄蓉抱着膝盖,下巴搁在手臂上,望着跳跃的火焰,眼神渐渐飘远,染上了一层朦胧的追忆和淡淡的哀伤。
“敬哥哥,”她的声音轻轻的,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你知道吗?
我娘……她叫冯蘅。
她是个极好极好的人,天生就有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事。”
赵志敬静静地听着,将一根干燥的树枝轻轻投入火中。
“我爹……他痴迷武学,尤其想得到那部《九阴真经》。”
黄蓉的声音低了下去,带着难以释怀的痛楚,“那时娘亲已经怀着我,身子很重了。
可爹……爹他不知从哪里得知了经书的下落,又无法立刻得到全本……娘亲为了爹,为了满足他的心愿……就凭着惊人的记忆力,将她看过的部分,一字一句地默写出来……”
赵志敬的心微微一沉,即使他早已经知道了结局,依然为黄蓉难过。
黄蓉的眼中泛起水光:“那《九阴真经》何等深奥繁复?
娘亲怀着身孕,殚精竭虑,耗费心神去回忆、默写……她本就体弱,这般心力交瘁之下……生下我之后,就……”
后面的话,她哽咽着说不下去,泪水终于滑落脸颊。
赵志敬伸出手,温柔地揽住她的肩膀,将她轻轻带入怀中。
黄蓉没有抗拒,反而将脸埋进他坚实的胸膛,肩膀微微抽动。
“为了那部经书……爹失去了娘,我失去了娘……”黄蓉的声音闷闷地从他怀里传来,充满了怨恨与悲伤,“我恨那部经书!
更恨爹……他为何……为何就不能等等?
为何非要娘亲在那个时候……”
赵志敬无言,只是紧紧地拥着她,手掌在她背上轻轻拍抚,传递着无声的安慰。
过了好一会儿,黄蓉的情绪才稍稍平复。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赵志敬,火光在她眼中跳跃,带着一种脆弱又真挚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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