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片刻,他挣扎着爬起,小心翼翼地将那株老参连根带土挖出,用准备好的布包好。又费力地将野猪拖到一处隐蔽的溪边,简单处理了一下血迹。
天亮时分,莫离扛着用藤蔓捆好的、沉甸甸的野猪,怀揣老参,回到了稻香村。
当村民们看到莫离扛着这么大一头暴牙野猪回来时,整个村子都轰动了!这头野猪可是祸害庄稼的元凶之一,凶猛异常,先前有几个猎户合伙都没能拿下,反而伤了人!
张老丈和丫丫更是看得目瞪口呆。
莫离将野猪扔在村中空地上,对闻讯赶来的村正道:“野猪肉,大家分了吧。这株老参,对我疗伤有用,我便留下了。”他将那株老参取出示意了一下。
村民们看着那硕大的野猪,又看看莫离苍白但平静的脸,眼神充满了敬畏和感激。在这个粮食短缺的时候,这头野猪可是能救命的!
“莫……莫小哥,你……你真是神人啊!”村正激动得语无伦次。
张老丈看着莫离,浑浊的眼中闪过一丝复杂。他隐约觉得,这个年轻人绝不像他自己说的那么简单。
莫离没有多言,拿着老参回了屋。他切下一小半参须,让丫丫拿去给张老丈补身子,剩下的,他准备用来尝试冲击体内的禁锢。
是夜,莫离服下参肉,运转那几乎停滞的功法,引导着老参中蕴含的微弱灵气和药力,冲击着经脉中无形的壁垒。
过程缓慢而痛苦,如同水滴石穿。
但这一次,他清晰地感觉到,那坚不可摧的规则压制,似乎……松动了一丝丝!有一缕极其细微的灵力,终于被成功引导,融入了干涸的丹田!
虽然只有一丝,却意味着希望!
就在他全心修炼之时,窗外,一道瘦小的身影悄悄缩回了脑袋,眼中充满了震惊和不可思议——正是起夜的丫丫。她隐约看到了莫离周身那一闪而逝的、微弱却绝非凡人能有的异象!
数日后,县里的税吏果然来了,一行五人,骑着高头大马,神色倨傲,为首的税吏头目更是满脸横肉,眼神贪婪。
村正带着村民,捧着勉强凑出的粮食和铜钱,苦苦哀求。
“就这么点?打发叫花子呢!”税吏头目一脚踢翻粮筐,恶狠狠地道,“剿匪税一文都不能少!拿不出来,就拿田契、房契,甚至婆娘孩子来抵!”
村民们面露绝望和愤怒,却敢怒不敢言。
张老丈紧紧拉着丫丫,老脸煞白。
就在这时,一个平静的声音从后面响起:“差爷,何必为难这些苦命人。”
莫离缓缓从人群中走出,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却深邃如潭。他手中拿着一个小布包,递了过去。
税吏头目斜眼看着莫离这个生面孔,一把抓过布包打开,里面竟是白花花的……十几两银子!足够抵偿全村税款还有富余!
税吏头目眼中瞬间爆发出贪婪的光芒,但随即又怀疑地打量着莫离:“你是什么人?哪来这么多银子?”(银子是莫离用野猪身上最值钱的獠牙和胆,让村正悄悄去邻村换的)
“在下只是个过路的行商,这些银子,替乡亲们交了税,差爷行个方便如何?”莫离语气平淡。
税吏头目掂量着银子,又看看莫离那看似虚弱却气度不凡的样子,眼珠转了转,忽然狞笑一声:“行商?我看你形迹可疑,怕是匪类同党!来人!给我拿下,带回县衙细细审问!”
他竟见财起意,还想拿下莫离,榨取更多油水!
两名如狼似虎的衙役立刻扑了上来!
村民们惊呼出声,张老丈和丫丫更是脸色惨白。
莫离眼中寒光一闪!他如今恢复了一丝灵力,虽远不足以对敌,但……
就在衙役的手即将碰到他的瞬间,莫离暗中屈指一弹,两缕细微到几乎看不见的毒煞之气,悄无声息地没入了两名衙役的体内。
这是他这些日,结合此地稀薄的毒草,勉强凝练出的些许毒元,威力不强,却足以让凡人难受一阵。
两名衙役突然觉得腹痛如绞,哎哟一声蹲了下去,冷汗直流。
“废物!”税吏头目骂了一句,亲自下马,狞笑着抓向莫离,“小子,敬酒不吃吃罚酒!”
莫离站在原地,不闪不避,只是冷冷地看着他。就在税吏头目的手即将碰到他衣襟的刹那,莫离暗中运转那丝微弱的灵力,凝聚于指尖,如同针尖般,极快极轻地在对方手腕某处穴位一拂!
税吏头目只觉得手腕一麻,整条手臂瞬间酸软无力,心中顿时一惊,再看莫离那平静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冷漠的眼神,没来由地感到一股寒意。
这小子邪门!
他色厉内荏地收回手,强自镇定道:“哼!看在银子的份上,今日便饶过你们!我们走!”他收起银子,狠狠瞪了莫离一眼,带着哼哼唧唧的衙役,上马离去。
村民们如同做梦一般,没想到一场大祸就这样消弭于无形。他们看向莫离的目光,充满了感激和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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