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堂内的檀香突然凝滞,刘长老脸上的得意笑容僵在原地。
他看着李子手中那本摊开的账册,墨色的字迹在烛火下泛着冷光 —— 每一笔被篡改的支出都用朱笔圈出,旁边附着库房的入库记录,两相对照,破绽如同白昼下的阴影般无所遁形。
“这…… 这是伪造的!” 刘长老猛地拍向桌案,玄铁打造的桌角竟被震出裂纹,“李子,你为了诬陷老夫,竟敢伪造账册!”
李子将账册推向青老面前,指尖的青赤双色流光缓缓消散:“青老可查验账册的灵力印记,云州商号的每本账册都有三位管事的灵力烙印,其中孙管事的印记至今未变,他能证明这些数字从未被篡改。”
青老拿起账册,指尖拂过泛黄的纸页。
当他的灵力触碰到那些朱笔圈注时,纸页突然泛起淡金色的光晕 —— 那是孙管事独有的 “鉴真咒”,只有在原始账册上才能显现。
“刘长老,你还有何话可说?” 青老的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之力。
刘长老的脸色由红转白,又由白转青,他突然转向张长老,眼神中带着急切的暗示。
张长老会意,枯瘦的手掌重重拍在桌上:“就算账册是真的,也不能证明这些物资流入了三宗联盟!说不定是孙管事监守自盗,故意栽赃刘师兄!”
“哦?是吗?” 李子从袖中取出那张画着山谷地形的纸条,“张长老可知云州城外的黑风谷?三宗联盟的粮草营就藏在那里,弟子已经派人核实,谷中囤积的粮草数量,与账册上的缺口分毫不差。”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七位长老:“更重要的是,弟子在粮草营抓获了三名丹霞宗修士,他们腰间的雷云纹玉佩,与刘长老派系弟子的制式完全相同,上面还刻着‘雷’字编号。”
话音刚落,两名亲传弟子押着三个被捆仙索缚住的修士走进堂内。
那三人腰间的玉佩在烛火下泛着幽光,“雷” 字编号如同淬毒的针,刺得刘长老的瞳孔骤然收缩。
“刘长老,这三人说认识你。” 李子的声音不高,却清晰地穿透了议事堂内的死寂,“他们说每个月的十五,都会在云州城的醉仙楼与你派去的人交接粮草。”
刘长老的呼吸突然变得粗重,他腰间的长刀发出嗡鸣,刀鞘上的雷云纹竟泛起暗红色的煞气 —— 那是与血煞教教徒交手时才会沾染的气息。
王长老猛地站起身,碧玉拐杖重重顿地:“刘长老,你不仅通敌,还与血煞教有所勾结?”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原本中立的几位长老纷纷变了脸色。
与三宗联盟交易或许还能辩解为权宜之计,但与血煞教勾结,那便是万劫不复的叛国大罪。
刘长老突然狂笑起来,笑声中带着破罐破摔的疯狂:“是又如何?玄冥宗早已腐朽不堪,与其等着被血煞教吞噬,不如借三宗联盟之手重整门庭!”
他的目光扫过青老:“你以为老夫真的想投靠外人?若不是你一味守旧,不肯启用新的修炼法门,玄冥宗何至于落到今天的地步?”
“歪理邪说!” 青老怒喝一声,桌案上的茶杯突然炸裂,“修炼之道,贵在循序渐进,血煞教的邪功只会腐蚀心智,你这是将宗门往火坑里推!”
就在两人争执不休时,李子悄悄退到王长老身边,低声道:“王长老,弟子有一计,可解当前困局。”
王长老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但说无妨。”
“三宗联盟看似铁板一块,实则各怀鬼胎。” 李子的声音压得极低,“丹霞宗想要煞神丹丹方,青云宗觊觎我们的灵脉,百草谷则是被胁迫而来。我们可派人联络百草谷,许以重利,让他们临阵倒戈,同时散布丹霞宗私藏幽冥草的消息,挑起三宗内讧。”
他顿了顿,补充道:“另外,弟子听说玄天宗与丹霞宗素有旧怨,若能联合玄天宗从侧翼夹击,三宗联盟必败无疑。”
王长老抚着胡须,眼中露出赞许之色:“此乃合纵连横之计,妙哉!”
他清了清嗓子,朝着青老拱手道:“青老,李师兄有一破敌之策,老身以为可行。”
青老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王长老将李子的计策复述了一遍,最后说道:“如此一来,我们既能避免与三宗联盟正面硬拼,又能借刀杀人,除掉丹霞宗这个心腹大患,还能与玄天宗结好,可谓一举三得。”
刘长老立刻反驳:“不可!玄天宗与我宗素有嫌隙,怎会轻易出手?万一他们与三宗联盟联手,我们岂不是自掘坟墓?”
“刘长老这是怕了?” 李子冷笑,“据弟子所知,玄天宗的少宗主去年在丹霞宗的秘境中受了重伤,至今未能痊愈,他们早就想找机会报复丹霞宗,只是苦于没有借口。”
张长老也跟着附和:“就算玄天宗愿意出手,百草谷也未必会倒戈,他们的谷主还在丹霞宗手中当人质!”
“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李子从容应对,“只要我们救出百草谷主,他们必然会感激涕零,到时候不用我们劝说,他们也会反过来对付丹霞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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