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凌霜失声尖叫,她认出其中一名淡蓝道袍修士,正是她的师父 —— 十年前,她的师父就是为了保护凡民村落,被仙宗弟子杀害,尸体扔进了灵雾山脉的深渊。
老草药师捂着胸口,剧烈地咳嗽起来,眼中满是痛苦。幻境中,他看到自己曾经的药庐被仙宗弟子烧毁,那些他精心培育的、用来治疗凡民的灵草,被一把火焚烧殆尽,凡民们绝望的眼神,像针一样扎进他的心里。
小羽吓得浑身发抖,躲在林烨身后,不敢再看眼前的惨状。幻境中,她看到爹娘被仙宗弟子围在中间,灵刃落下时,爹娘最后看她的眼神,满是不舍与牵挂,让她的心像被撕裂般疼痛。
幻境中的惨状还在继续。灵田被烧毁,村落变成废墟,凡民们的尸体倒在血泊中,修仙者的道袍被染成黑色,曾经祥和的修仙域,变成了人间地狱。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正缓缓从火焰中走来 ——
玄烨仙尊的虚影穿着金色的仙袍,周身环绕着暗红的灵力,脸上带着傲慢的笑容。他看着眼前的惨状,像在欣赏一幅满意的画作:“凡民本就是蝼蚁,修士的灵力不该浪费在守护他们身上。只有清除这些蝼蚁,集中所有灵脉之力,才能让修仙域真正强大,才能让四域回归神梦的掌控。”
他的目光突然转向林烨,金色的瞳孔中透着诱惑的光芒:“林烨,你不是想渡四域吗?你不是想保护凡民吗?可你看看,仅凭你的凡火,能保护多少人?仙宗弟子杀不尽,神梦余毒除不完,你所谓的‘凡心’,不过是自欺欺人的执念。”
玄烨仙尊伸出手,掌心浮现出一道淡金色的光 —— 那是仙髓脉的灵脉之力,纯净而强大,足以让任何修仙者为之疯狂:“若你愿入仙宗,我便让你掌控仙髓脉,让你拥有操控四域灵脉的力量。到那时,你想保护谁就保护谁,想让谁活谁就活,这才是‘真正’的渡四域,这才是强者该有的能力。凡心只会拖累你,唯有力量,才是永恒的真谛。”
凌霜和逆仙者们都紧张地看着林烨,生怕他被玄烨仙尊的诱惑迷惑。小羽攥紧了林烨的衣角,小声说:“大哥哥,别信他!力量不是一切,凡心才是最重要的!”
林烨看着玄烨仙尊掌心的仙髓脉之力,眼中却没有丝毫动摇。他想起阿牛在凡域灵田种下的灵脉草,想起柳清歌留在凡火中的情道之力,想起墨老在守道峰传承的凡心符,想起云曦手中的逆仙剑 —— 这些 “凡心之物”,或许没有仙髓脉之力强大,却带着真实的温暖,带着守护的信念,带着四域凡众的牵挂,这些,是冰冷的力量永远无法替代的。
“你错了。” 林烨的声音打破了幻境的寂静,凡火在掌心暴涨,金紫交织的光晕中,粉色的情火格外明亮,“真正的渡四域,不是掌控灵脉,不是拥有强大的力量,而是让凡民能安心种灵田,让修士能坚守道心,让四域的生灵能拥有真实的生活,而不是活在你所谓的‘神梦掌控’中。你的力量,是毁灭的力量;我的凡心,才是守护的力量。”
玄烨仙尊的笑容凝固在脸上,金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愤怒:“冥顽不灵!既然你不肯入仙宗,那就永远困在幻境里,看着你想守护的一切,慢慢毁灭!”
他挥手间,幻境中的火焰再次暴涨,凡民的惨叫声、修仙者的哀嚎声,变得更加刺耳,试图用恐惧击溃林烨的凡心。
林烨却没有被恐惧迷惑。他从怀中取出一卷泛黄的卷轴 —— 那是凌霜之前交给她的、从逆仙者基地带出的《逆仙录》残卷,上面正好有 “逆仙守凡” 四个字。他将凡火轻轻贴在卷轴上,金紫交织的火光照亮了卷轴上的字迹,粉色的情火顺着字迹流淌,唤醒了卷轴中蕴含的逆仙信念。
“逆仙守凡,凡心为基!” 林烨高声念出卷轴上的文字,声音穿透幻境的惨状,回荡在灵脉枢纽的每一个角落。
卷轴上的 “逆仙守凡” 四字突然脱离卷轴,化作一道金色的光刃,光刃中裹着粉色的情火和淡紫的护心火,带着守护的信念,朝着玄烨仙尊的虚影斩去!
“不 ——” 玄烨仙尊的虚影发出一声愤怒的嘶吼,试图用暗红的灵力抵挡,可光刃却像切豆腐般,轻易穿透了他的灵力,斩在他的虚影上。
玄烨仙尊的虚影瞬间破碎,化作一缕缕黑烟消散。幻境中的惨状也随之淡化,灵田的火焰熄灭,村落的废墟消失,凡民和修士的身影渐渐透明,最后彻底消散。
灵脉枢纽的真实景象终于显露出来 ——
这里是一处巨大的地下洞穴,洞穴中央有一根直径数丈的石柱,石柱上刻满了细密的灵脉符文,符文泛着微弱的淡蓝光,正是修仙域灵脉的汇聚核心。石柱的顶端,悬浮着一张透明的灵脉地图,地图上,一道金色的光带从灵雾山脉延伸向西北方向,最终汇聚在一处标注为 “仙陨谷” 的区域,光带的源头,正是仙髓脉的位置 —— 仙陨谷底的 “灵晶洞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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