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歌心中一喜,知道情心丹起作用了。她继续将情道之力注入地脉气,粉色光变得更加浓郁,覆盖了整个西侧防线。另一个修道域弟子模样的怨灵,在粉色光的包裹下,也浮现出了记忆 —— 守道峰的清晨,他和同门一起在凡心碑前冥想,长老煮的清茶还冒着热气;午后,他们一起讨论术法,为了一个符纸的画法争论不休;傍晚,他们坐在山峰上看日落,约定要一起守护修道域的安宁。
“长老…… 师兄……” 弟子怨灵的身体开始变得透明,裹在周身的黑雾渐渐消散,他看着那些还在攻击的怨灵,伸出手,试图唤醒它们,“别打了…… 我们的道,不是这样的……”
越来越多的怨灵被唤醒。有的怨灵曾是修仙域的低阶修士,记忆中浮现出保护凡民的场景;有的曾是神梦域的普通魂灵,记得黑雾未起时的安宁;甚至有几个怨灵,曾是青禾村的凡民,看到柳清歌身上的灵脉草气息,想起了林烨守护村子的模样。它们纷纷停止攻击,有的挡在禁道者身前,有的试图唤醒同伴,西侧防线的局势瞬间逆转。
“就是现在!” 柳清歌抓住时机,从怀中取出另一颗情心丹,这次没有碾碎,而是直接捏在掌心,同时调动凡火 —— 不是之前的金火,而是融入了情道之力的粉金色火焰。她将火焰朝着那些还在抵抗的怨灵挥去,火焰没有灼烧它们,而是像一层温暖的光,包裹住它们的身体,净化着体内的神梦戾气。
“别怕,这是渡化的火,能帮你们找回本心。” 柳清歌的声音温柔却坚定,情道之力顺着火焰传递,“神梦之力是枷锁,不是你们的本心,放开它,你们就能重获安宁。”
被火焰包裹的怨灵起初还有些抗拒,可感受到火焰的温暖,感受到其中的情道之力,渐渐放松下来。神梦之力形成的黑雾在火焰中消散,它们的身体变得更加透明,泛着淡淡的白光,眼中的痛苦也变成了平静。一个曾是修仙域修士的怨灵,在火焰中轻声说:“谢谢你…… 我终于记起来了,我不是神梦的傀儡,我是来守护凡民的……”
半个时辰后,西侧防线的怨灵基本都被唤醒或渡化。地脉盾的光重新变得明亮,禁道者们纷纷站起来,看着那些泛着白光的怨灵,眼中满是惊讶和感激 —— 之前他们以为怨灵都是邪恶的,却没想到,它们只是被神梦之力困住了本心。
柳清歌收起流霜剑,看着眼前的百余位怨灵,轻声说:“你们愿意留下来吗?暗域城需要你们的帮助,四域的渡化也需要你们 —— 你们曾被神梦伤害,更清楚它的可怕,若你们愿意,我们可以一起,唤醒更多的同伴,打破神梦的枷锁。”
“我们愿意!” 农夫怨灵率先开口,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想帮更多的怨灵找回本心,想守护那些还在被神梦操控的同伴,也想守护…… 凡域的灵田。”
其他怨灵纷纷点头,有的甚至朝着柳清歌躬身行礼。柳清歌笑着说:“从今天起,你们就叫‘解怨者’,是守道联盟的一员。我们会为你们准备住处,也会教你们控制情道之力,以后,我们一起守暗域城,一起渡四域。”
消息很快传遍了暗域城。墨老拄着拐杖赶来时,看到解怨者们正在帮助禁道者修复地脉盾,有的甚至在用自身的白光加固防线,眼中满是惊叹:“清歌丫头,你这情道,竟真能渡怨!老夫之前还担心怨灵不可控,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
云曦也带着逆仙者赶来,看到一个曾是修仙域修士的解怨者,正在给逆仙者讲解神梦域的黑雾分布,惊讶地说:“没想到它们还能提供神梦域的情报,这对我们后续渡化神梦域的怨灵,太有帮助了!”
柳清歌看着解怨者们忙碌的身影,心中满是欣慰。她想起林烨在灵界中渡过的情劫,想起自己觉醒情道时的誓言,轻声说:“情不是枷锁,是连接一切的纽带。连怨灵都能被情唤醒,可见凡心的力量,远比神梦之力更强大。只要我们守住这份情,守住这份真心,就没有渡不了的怨,没有破不了的枷锁。”
当天傍晚,暗域城为解怨者们准备了住处 —— 就在城东灵田附近的茅草屋,周围种满了清心草,能帮助它们稳定魂体。农夫解怨者还主动提出要帮凡民种灵田,说 “虽然不能亲手耕种,却能用法力催生灵苗”;修道域的解怨者则跟着守道峰弟子学习术法,想帮忙加固防线;修仙域的解怨者们,开始整理神梦域的情报,为后续的渡化计划做准备。
阿牛从凡域传回消息,得知西侧防线的胜利和解怨者的加入,在传讯符上写道:“柳姑娘,你们太厉害了!等俺们把青禾村的灵田种好,就带凡民们去暗域城,跟解怨者们一起守四域!”
柳清歌握着传讯符,抬头望向灵界之门的方向。门扉的金光依旧柔和,她能感应到林烨的情道羁绊越来越坚定,知道他在灵界中一定也在克服困难。她轻声呢喃:“林烨,你看,情道能渡怨,凡心能聚众,我们离渡四域的目标,越来越近了。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们还等着跟你一起,看四域的烟火重燃。”
灵界之门的金光似乎闪烁了一下,像是在回应她的期待。西侧防线的解怨者们还在忙碌,他们的白光与地脉盾的青光、灵田的绿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温暖的光带,环绕着暗域城,也环绕着守道联盟的希望。此战过后,“情道可渡怨” 的消息传遍了四域,越来越多的怨灵开始反抗神梦之力,凡心的力量,正在以意想不到的方式,凝聚成打破神梦枷锁的关键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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