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陈石头冲过去,一把推开最前面的人,铁锤 “哐当” 一声砸在地上,“不是说好了不碰锚点?”
“陈师傅别激动。” 李茂从后面走过来,手里拿着根烟,“这桩子挡着我们运矿的路,挪一下而已,又不挖深。”
“挪也不行!” 陈石头的眼睛红了,他蹲下身,小心翼翼地把灵稻根埋回去,“这桩子连着地脉,动一下,锚点的气就散一分!你答应过我不碰地脉的!”
“答应过又怎么样?” 李茂的脸色沉了下来,把烟扔在地上踩灭,“陈石头,别给脸不要脸!这地现在是我们租的,我们想怎么动就怎么动!你娘的药钱还想要吗?铁匠铺还想翻修吗?”
陈石头的拳头攥得发响,指节都泛白了。他想起母亲昨天还在问 “药快没了吧”,想起赵婶说 “你娘这两天咳得轻了些”,可他更想起父亲的话,想起林青禾说 “锚点要是松了,灵田的锁源阵就危险了”。两种念头在他心里撕拉着,像寒铁被硬生生掰断。
“我娘的药钱,我会还你。” 陈石头猛地捡起地上的铁锤,锤头的寒铁泛着冷光,“合同我会撕了,这地我不租了。你要是敢动锚点,我就用这把锤,砸了你的矿坑!”
“你疯了?” 李茂没想到他会翻脸,“你不租,你娘的病怎么办?你拿什么还我?”
“我就是砸锅卖铁,也会还你。” 陈石头的声音很沉,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灵田的地脉,比我娘的命还重要 —— 我娘要是知道我为了她卖了灵田的骨,她也不会原谅我。”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林青禾的声音:“陈叔!老村长让我来告诉你,村里凑了些钱,你娘的药钱不用愁了!”
陈石头回头,看见林青禾和老村长扛着个布包跑过来,布包里装着些碎银子和粮食。“石头,” 老村长喘着气,“昨天跟村民们商量了,大家都愿意凑钱,你娘的病不能拖,这地也不能租 —— 李管事,这合同我们不认,你要是敢动灵田的地,我们就去官府告你!”
李茂看着围过来的村民,又看了看陈石头手里的铁锤,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他知道青禾村的人护灵田不要命,真闹到官府,他也讨不到好,只能咬咬牙:“行,算你们狠!这合同我撕了,以后我再也不来找你们!” 说完,他狠狠瞪了陈石头一眼,带着矿场的人走了。
陈石头看着李茂的背影,突然松了口气,腿一软,差点坐在地上。林青禾赶紧扶住他,递过一杯灵泉水:“陈叔,你没事吧?”
“没事。” 陈石头接过水,喝了一口,才觉得心里的冰化了些。他看着老村长手里的布包,又看了看周围的村民,眼眶突然红了:“谢谢你们…… 我还以为……”
“咱们是一家人,护灵田是大家的事,你娘的病也是大家的事。” 老村长拍了拍他的肩膀,“你爹要是知道,也会高兴的 —— 你守住了地脉,也没丢了孝心。”
回去的路上,陈石头手里攥着父亲的铁锤,锤头的寒铁贴着掌心,暖得像父亲的手。他想起刚才在矿坑边的挣扎,突然明白,所谓妥协,不是放弃底线,而是在两难中找到守护的初心 —— 他可以为了母亲低头,却不能为了母亲,卖了灵田的根。
回到家,陈石头把药煎好,端到母亲床前。母亲喝了药,精神好了些,拉着他的手说:“石头,娘知道你为了我,差点做了后悔的事。可娘宁愿少吃几副药,也不想你丢了你爹的脸,丢了灵田的脸。”
陈石头趴在母亲床边,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娘,我知道了,以后我再也不会了。村里凑了钱,你的药钱不用愁了,我会好好打铁,好好守灵田,也好好陪你。”
接下来的日子,陈石头重新开了炉,铁锤落下的声音 “叮叮当当”,传遍了整个村子。他打了新的寒铁桩,埋在村西头的铁矿地边缘,用灵米浆浸泡过,能更好地稳固地脉;还打了十几把小寒铁铲,分给阿牛和狗剩,让他们巡查时能用。林青禾也常来帮忙,帮他递工具,陪他聊灵田的事,铁匠铺里又恢复了往日的热闹。
深秋的夕阳落在铁匠铺的屋顶上,把铁皮染成了金红色。陈石头举起刚打完的寒铁斧,斧刃泛着青光,映着他脸上的笑。风里传来灵田的稻香,混着炉火的暖意,飘得很远。他知道,真正的守护,从来不是一味地妥协,而是带着初心的坚持 —— 守住了地脉,守住了母亲,也守住了父亲传下来的那份信念,这才是他该有的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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