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烨哥,你看这稻穗!” 阿牛不知啥时凑了过来,举着竹棍要扒拉穗子,“里面好像有虫子?不然咋发光?”
“别乱碰。” 林烨拍开他的手,蹲下身,鼻尖几乎贴着稻穗,闻到一股比别处灵稻更浓的清香味,像是掺了晨露的蜜。穗尖的光点还在跳,节奏竟和他的心跳慢慢合上了,一下,又一下,像在呼吸。
“这是‘孕灵’。” 身后传来赵婶的声音,她挎着竹篮路过,篮子里装着刚蒸好的灵米糕,热气裹着米香飘过来,“老辈人说,灵稻发光是在攒力气,等秋收时,穗子里的米粒能映出人影呢。” 她把一块米糕塞给林烨,“你爹娘在时,咱家这片田也出过孕灵稻,那年收的米,熬粥能治风寒。”
林烨捏着温热的米糕,心里一动。他爹娘走的那年,他才五岁,记不清太多事,只模糊记得娘总在灵田边坐着,手里摩挲着和他一样的墨玉佩,说 “等稻子发光了,就带你去找爹”。正想着,胸口的玉佩又颤了一下,比刚才更明显。他低头看向那片孕灵稻,突然发现泥土表面的裂纹里,隐约有纹路在动 —— 不是杂乱的裂痕,而是和玉佩上相似的曲曲折折,像是有人用银粉画上去的。
“当 ——”
村口的铜钟突然又响了一声,这次的声音比刚才更沉,震得灵稻的叶片簌簌发抖。林烨猛地抬头,看见村长正站在老槐树下挥手,示意所有人过去。林大山扛起锄头:“先去看看,回来再弄。”
林烨应着,最后看了眼那片孕灵稻。阳光已经爬过山顶,照在穗尖的光点上,折射出细碎的虹光。他把灵米糕塞进怀里,指尖残留的温热,和胸口玉佩的温度慢慢融在了一起。田埂上的泥土被踩出一串脚印,混着银辉的土粒沾在鞋跟上,跟着他往老槐树的方向走 —— 他没看见,转身的瞬间,孕灵稻的根须悄悄往上抬了抬,像在目送他离开,泥土里的银纹,正顺着他的脚印蔓延。
往老槐树走时,林烨掌心还沾着银辉土粒。他悄悄蜷起手指,那点凉丝丝的触感竟顺着指缝往肉里钻,像细流往胳膊上游走,最后汇入胸口 —— 墨玉佩像是被点燃的火星,温得发烫。“咋了?脸这么红?” 阿牛凑过来撞了他一下,竹棍在手里转得飞快,“是不是被赵婶的米糕烫着了?”
林烨摇摇头,低头看自己的手腕 —— 刚才被银辉流过的地方,竟浮出一道极淡的纹路,像条小蛇缠在腕骨上,眨眼间又消失了。这情景让他想起昨夜梦里,陈玄策白袍上绣的星纹,也是这样若隐若现。
快到老槐树下时,灵田突然起了阵怪风。不是顺着山势刮的阵风,而是贴着地面打转的旋风,卷起的不是尘土,而是细碎的银光。那风绕着东头的孕灵稻转了两圈,突然朝着林烨的方向直直扑来,吓得几个孩子尖叫着往后躲。
林烨下意识抬手去挡,掌心刚迎上旋风,胸口的玉佩就 “嗡” 地一声轻颤。旋风像是撞到了无形的墙,瞬间散成漫天光点,落在他的肩头、发梢,凉得像晨露。“怪哉......” 人群里有人嘀咕,“这风咋不偏不倚往烨小子那儿钻?”
林大山皱着眉走过来,伸手在林烨肩头拍了拍,那些银点就像遇到热铁的雪,瞬间化了。“别瞎看,” 他声音压得很低,只有两人能听见,“灵田的气性怪,少招惹。” 黝黑的手指划过林烨的领口,有意无意碰了下那枚玉佩,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光 —— 叔父从不碰这玉佩,总说这是爹娘留下的念想,碰了不敬,可刚才那一下,林烨分明感觉到玉佩猛地缩了缩,像是怕被他摸到。
这时,村长已经站到了老槐树下的石台上。老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杖头雕着个模糊的兽头,竟和林烨玉佩上的纹路有几分像。“喊大伙儿来,是说个事。” 村长清了清嗓子,拐杖在地上顿了顿,“昨儿后半夜,西头山坳里有动静,吴石弓去看了,说是...... 有东西从山上下来了。”
人群里顿时起了骚动。青禾村背靠的黑风山,常年云雾缭绕,村里人从不敢深入。老辈人说山里住着 “山灵”,也有人说藏着吃人的妖兽,却有个共识 —— 太阳落山后,绝不靠近山根。“吴石弓呢?让他说说!” 有人喊。
猎户吴石弓从人群后挤出来,他常年打猎,脸上刻着风霜,左手缺了根小指 —— 据说是早年被熊瞎子咬掉的。“我昨儿守在山坳的陷阱边,” 他声音粗哑,“后半夜听见草响,就着月光一看,好家伙,七八只影子在刨土,个头比家猪还大,浑身黑毛,眼睛...... 是绿的。”
“是山猪?” 有人问。
“不像,” 吴石弓摇头,“山猪没那么快的身法,我放了一箭,愣是没追上。最邪门的是,它们刨过的地方,草都枯了,土变成了灰黑色。”
林烨的心猛地一跳。灰黑色的土?他想起梦里混沌黑气流过的昆仑岩层,也是那样迅速枯朽。胸口的玉佩像是感应到他的念头,又开始发烫,这次竟烫得有些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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