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敦煌的第七天,陈默一行人站在了三星堆博物馆的青铜神树前。
初夏的广汉带着潮湿的热气,博物馆的玻璃幕墙外爬满了绿色的藤蔓,阳光透过叶片的缝隙,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青铜神树高达3.96米,枝丫上站着太阳神鸟,树干上缠绕着龙蛇,在展厅的冷光灯下泛着青绿色的光泽,透着股神秘而庄严的气息。
小张仰着头,脖子都快仰断了,手里的相机“咔嚓”响个不停:“我的天,这玩意儿是三千多年前造的?比精绝古城的黑科技还厉害!你看这龙蛇的鳞片,比胖墩的天线还精致!”
胖墩滚到神树底座旁,三根天线飞速旋转,屏幕上跳出密密麻麻的数据:“检测到青铜成分含锡量17.6%,铅量2.3%,符合商代晚期青铜器配比。表面存在微弱的‘影’气残留,浓度0.005%,来源……未知。”
“又是‘影’气?”陈默的眉头微微皱起,手里的桃木剑没有发烫,说明这股气息极其微弱,更像是历史沉淀下来的痕迹,“三星堆和‘影’有什么关系?”
林夏正看着展柜里的纵目面具,面具的眼睛突出眼眶,耳朵像翅膀一样展开,嘴角带着诡异的微笑。她的指尖轻轻划过玻璃,镇魂佩在胸前微微发热:“你看面具的眼睛,像不像在凝视某个方向?《蜀王本纪》里说,蚕丛氏‘其目纵’,会不会和精绝的‘血瞳’有关?”
她的话音刚落,展厅里的灯光突然闪烁了一下,纵目面具的玻璃展柜上,竟映出一道模糊的黑影,形状与三星堆出土的青铜神坛轮廓重合。胖墩立刻扫描,屏幕上的黑影却瞬间消失:“检测到短暂的时空扭曲,与敦煌地下石室的能量波动相似,推测为‘影’分魂的残留信息。”
“残留信息?”小张凑到展柜前,盯着纵目面具的眼睛,“这面具不会是‘影’变的吧?看久了有点瘆人。”
这时,一位穿着白大褂的研究员走了过来,是三星堆博物馆的张教授,也是猎隼总部联系的接应人。张教授头发花白,戴着副金丝眼镜,手里拿着个放大镜,笑容温和:“陈先生,林小姐,久等了。你们要的一号祭祀坑最新发掘报告,我带来了。”
他递给陈默一个文件夹,里面是些高清照片和数据分析:“上个月我们在一号坑底部发现了块青铜残片,上面的纹饰很奇怪,既不是龙也不是鸟,倒像是……某种符号。”
陈默抽出照片,青铜残片上的符号扭曲缠绕,与精绝古城壁画上的“影”符有七分相似,只是更古老,更繁复。胖墩扫描后,屏幕上跳出部分译文:“……影自西来,栖于神树,以人祭为食,蜀王令铸青铜以镇之……”
“人祭?”林夏的脸色沉了下来,“三星堆的祭祀坑确实出土了不少人骨,难道都是用来祭祀‘影’的?”
张教授叹了口气:“我们之前也很困惑,为什么三星堆的祭祀如此频繁且血腥。如果‘影’真的存在,或许能解释这一切。对了,那块青铜残片上还有个凹槽,形状很特殊,像是用来镶嵌什么东西的。”
陈默的目光落在凹槽上,形状竟与玄阴石碎片完全吻合:“是玄阴石!三星堆的先民应该是得到了一块玄阴石,将它镶嵌在青铜残片上,用来镇压‘影’的分魂。”
“那玄阴石去哪了?”小张追问,“总不会自己长腿跑了吧?”
“可能随着祭祀坑的掩埋遗失了。”张教授领着他们往博物馆的修复室走,“我们在残片周围发现了些黑色粉末,检测后发现含有玄阴石成分,还有……人血。”
修复室里摆满了青铜器碎片,工作人员正在用显微镜仔细拼接。张教授指着工作台上的一个玻璃皿:“就是这些粉末,里面的人血DNA检测显示,属于女性,且基因序列与精绝祭司的血脉有相似之处。”
“精绝祭司的血脉?”林夏的心猛地一跳,“难道三星堆和精绝国之间有联系?”
胖墩的屏幕上跳出一幅地图,将三星堆、精绝古城和敦煌用红线连接起来:“根据地理位置和文物风格推测,商代晚期可能存在一条西域至蜀地的秘密通道,精绝祭司的一支可能迁徙到了蜀地,参与了三星堆的祭祀活动。”
这时,修复室的警报突然响了起来,刺耳的声音在室内回荡。一位工作人员惊慌地喊道:“不好了!青铜神树的模型动了!”
众人冲到展厅,只见复制品青铜神树的枝丫正在缓缓转动,原本固定的太阳神鸟雕像竟张开翅膀,发出刺耳的“嘎嘎”声,眼睛里闪烁着红光。更诡异的是,神树的影子投射在墙壁上,竟变成了个巨大的“影”符,不断扭曲蠕动。
“是‘影’的分魂在作祟!”陈默举起桃木剑,红光直指神树,“它被青铜残片上的信息激活了,想借助神树的阳气复苏!”
林夏的镇魂佩红光暴涨,形成一道屏障护住周围的游客:“张教授,快疏散人群!胖墩,定位分魂的核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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