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江河镇的枫叶红透半边天的时候,陈默三人终于踏上了归途。
火车刚驶进站台,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摇着蒲扇在月台上张望,正是松江河镇旅馆的老周。他穿着件洗得发白的蓝布褂子,看见陈默他们,立刻咧开嘴笑,露出豁了颗门牙的牙床:“可算把你们盼回来了!我估摸着日子,特意炖了锅长白山的榛蘑炖鸡,就等你们下锅呢!”
小张扛着半人高的背包,里面塞满了从上海带的特产,闻言眼睛瞪得溜圆,差点把背包扔地上:“榛蘑炖鸡?我的最爱!周叔你太够意思了!”他说着就想往老周跟前凑,结果被背包带勒了脖子,原地打了个趔趄,逗得老周直笑。
“慢点慢点,锅里还温着呢。”老周笑着拍了拍小张的肩膀,又转向林夏,眼神里满是赞许,“林小姐这旗袍真好看,比上海画报上的明星还俏。”
林夏浅浅一笑,微微屈膝道谢,举手投足间自有一番温文尔雅的气度:“周叔过奖了,还是松江河镇的空气养人,在上海待久了,总觉得闷得慌。”她说着掏出块从上海买的檀香木梳,递给老周,“这是给您带的,听说用它梳头能提神。”
老周接过木梳,在手里掂了掂,笑得眼睛眯成条缝:“还是林小姐细心。不像某些人,出去一趟,就带回来些奇奇怪怪的玩意儿。”他说着瞟了眼陈默,后者正背着个沉甸甸的箱子,里面装着从上海影镜碎片里提炼出的邪气样本。
陈默没接话,只是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他向来不擅长寒暄,心里已经在盘算着回旅馆后要做的事——整理太爷爷的笔记,分析影镜碎片的邪气成分,还有……去长白山档案馆看看有没有新发现的文献。他做事向来有主见,心里的算盘打得比谁都清楚。
回到旅馆,老周果然端上了一大锅榛蘑炖鸡,黄澄澄的鸡汤冒着热气,榛蘑的香气混着鸡肉的鲜美,勾得人直流口水。小张顾不上烫,夹起块鸡腿就往嘴里塞,结果烫得直吐舌头,手忙脚乱地抓过旁边的凉水猛灌,逗得老周哈哈大笑。
“你这小子,跟饿狼似的。”老周用蒲扇拍了拍他的后背,“锅里多着呢,没人跟你抢。”
林夏则细心地帮陈默盛了碗汤,又用勺子撇去上面的油花:“慢点喝,补补身子。在上海那几天,你几乎没合眼。”她说话时语气温柔,眼神里带着关切,即使是简单的动作,也透着股让人安心的暖意。
陈默接过汤碗,指尖触到温热的瓷壁,心里微微一动。他确实累了,从北平到天津再到上海,连轴转了近一个月,神经始终紧绷着,但此刻喝着热汤,听着老周的笑骂和小张的咋呼,突然觉得浑身的疲惫都散了大半。
“对了,”老周突然想起什么,放下蒲扇,“前阵子档案馆的老李托我给你们带个话,说在整理陈老先生的遗物时,发现了个上锁的木匣子,钥匙上刻着云雷纹,估摸着是你们要找的东西。”
陈默的动作顿了一下,眼睛亮了起来。太爷爷的木匣子?他在笔记里提到过,说是藏着关于“影”的最终秘密,却没说藏在哪。“老李没说木匣子里装着什么?”
“没说,那老东西精着呢,说要等你们回来亲自开。”老周撇撇嘴,又补充道,“不过他说,匣子上除了云雷纹,还刻着个‘砚’字,跟你们之前找到的青铜罗盘是一套。”
陈默和林夏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兴奋。青铜罗盘是启动镇魂阵的钥匙,那这个刻着“砚”字的木匣,说不定就是破解“影”本体的关键。
吃完饭,小张自告奋勇去洗碗,结果在厨房传来“哐当”一声,紧接着是他的哀嚎:“完了!周叔你最爱的那只青花碗被我摔了!”
老周在客厅里听着,笑骂道:“你这小子,净添乱!摔了就摔了,反正也是地摊上淘来的假货,值不了几个钱。”
林夏笑着摇摇头,起身想去帮忙收拾,却被陈默拉住了。“让他自己折腾吧。”陈默的声音低沉,“我们去档案馆。”
松江河镇的档案馆还是那栋不起眼的两层小楼,老李正坐在门口的藤椅上打盹,嘴里还叼着根没点燃的烟。听到脚步声,他睁开眼,看到陈默和林夏,立刻来了精神:“可算来了!那木匣子我给你们收在保险柜里了,邪性得很,夜里总听见里面有动静。”
老李领着他们走进档案室,打开沉重的保险柜,取出个半尺见方的木匣子。匣子是紫檀木做的,表面包浆温润,上面果然刻着云雷纹和“砚”字,锁是黄铜的,形状像个小小的罗盘。
陈默掏出青铜罗盘,将指针对准锁孔,轻轻一转,锁“咔哒”一声开了。打开木匣,里面铺着层暗红色的绒布,放着三样东西:半块墨锭,一支狼毫笔,还有一本线装的小册子,封面上写着“影源录”三个字。
“是太爷爷的文房四宝。”陈默拿起墨锭,上面刻着“松烟”二字,是民国时期的老字号,“这墨锭里掺了玄阴石的粉末,能用来画镇魂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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