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过淮河时,雨就没停过。
陈默把车停在路边的破旧客栈时,裤脚已经湿透,带着股河泥的腥气。客栈老板是个跛脚的老头,看见他们背着鼓鼓囊囊的背包,浑浊的眼睛亮了亮:“三位是来查锁龙井的?”
林夏正用布擦拭镇魂佩上的水珠,闻言抬头:“老板知道锁龙井?”
老头往灶膛里添了把柴,火光映着他满脸的皱纹:“咋不知道?就离这儿三里地的老槐村,村头那口井邪性得很,井里的铁索一拉就冒血,夜里还能听见哭喊声,说是井里锁着条黑龙,谁动了铁索,就得被拖去当祭品。”
小张扒着窗户往外看,雨幕里隐约能看到一片黑黢黢的树影,像是无数只手在摇晃:“老板,最近是不是出了事?”
老头的声音低了下去,往门外看了眼,才压低声音说:“前阵子来了伙外人,说是搞地质勘探的,非要拉井里的铁索,结果……”他搓了搓手,“第二天那伙人就没了,井边只留下几摊血,还有个没拉出来的铁索头,上面缠着块带血的衣角。”
陈默的指尖在桃木剑的红绳上摩挲——太爷爷的笔记里,关于锁龙井的记载只有寥寥数语:“丙午年,淮水泛,龙抬头,锁于井,铁索缠怨,血祭方能安。”字迹潦草,像是在匆忙中写下的,旁边还画了个简单的符号,和仙女湖锁蛟阵的符文有几分相似,却更扭曲。
“明天去老槐村看看。”陈默把湿外套挂在火塘边,“这雨怕是停不了,正好趁夜探井。”
老槐村比想象中更破败。村子坐落在淮河支流的冲积平原上,土坯房大多塌了半边,村口那棵老槐树长得歪歪扭扭,枝桠像鬼爪一样伸向天空,树底下就是那口锁龙井。
井是用青条石砌的,井口长满了青苔,边缘被磨得光滑,显然有些年头了。最显眼的是井里垂着的铁索,粗如儿臂,锈迹斑斑,一端没入漆黑的井水中,另一端固定在旁边的石桩上,铁索上还缠着些破烂的布条,风吹过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有人在哭。
“这铁索……”林夏蹲下身,指尖刚碰到铁索,就被烫得缩回手,“好重的怨气!比蛟龙的气息还阴寒。”
陈默掏出桃木剑,轻轻搭在铁索上,剑身上的红光突然剧烈跳动,井里传来一阵沉闷的搅动声,像是有巨大的东西在水下翻身。水面泛起黑色的泡沫,隐约能看到铁索在井里绷得笔直,似乎有什么东西在往下拽。
“别碰!”一个苍老的声音突然响起。
众人回头,只见个穿蓝布衫的老太太拄着拐杖站在树后,头发花白,脸上的皱纹挤在一起,眼神里满是警惕:“那井里的东西碰不得,碰了要出人命的!”
老太太是村里的老支书,姓秦,守着锁龙井快一辈子了。她说井里锁着的不是黑龙,是民国年间被冤杀的戏班班主,姓龙,因为不愿给军阀当戏子,被活活扔进井里,再用铁索捆住,灌了水泥,死得惨不忍睹。
“龙班主死的那天,天上打雷,井里冒红水,铁索自己就缠上了井口。”秦老太叹了口气,用拐杖指着铁索上的布条,“这些都是他戏班的人后来挂的,说是能给龙班主捎个信,让他在底下别太孤单。”
小张的能量检测仪突然发出“滴滴”的警报,屏幕上显示井里的阴气值正在飙升:“不对,这怨气里有龙气,确实有水里的东西,而且不止一个。”
陈默想起太爷爷的笔记——“龙抬头”或许不是指真龙,而是指姓龙的人。他试着拉动铁索,铁索纹丝不动,反而传来一股阴冷的拉力,像是有无数只手在下面拽。井里的黑水上涌,隐约能看到水面下有个模糊的人影,穿着破烂的戏服,正对着他们拱手作揖。
“是龙班主的魂魄。”林夏的镇魂佩发出红光,照亮了井水深处,“他被什么东西困住了,在求救。”
当天夜里,雨下得更大了。三人带着装备来到锁龙井边,秦老太不放心,也跟着来了,手里捧着个布包,里面是件褪色的戏服水袖,说是龙班主生前最爱的行头。
“我年轻时看过龙班主唱戏,《霸王别姬》唱得最好,那虞姬演的,活灵活现。”秦老太把水袖递给林夏,“他不是坏人,你们要是能帮他,老身给你们磕头了。”
陈默用桃木剑在井口画了个圈,红光形成一道屏障,挡住外泄的阴气。小张将特制的探照灯架在井边,光柱穿透漆黑的井水,能看到井壁上布满抓痕,铁索在水下分岔,缠向井底深处,那里似乎有个巨大的黑影,被无数铁索捆着,一动不动。
“下去看看。”陈默系好安全绳,第一个顺着井壁往下爬。井壁湿滑,长满了青苔,爬了约莫十米,脚才踩到实地上——井底比想象中宽敞,像个天然的溶洞,积水没过脚踝,冰冷刺骨。
林夏和小张跟着下来,探照灯的光柱扫过溶洞,只见角落里堆着些白骨,有的还穿着破烂的军装,正是秦老太说的那伙军阀。溶洞中央立着块巨石,上面缠着最粗的那根铁索,铁索尽头缠着个穿着戏服的人影,正是龙班主,他的身体已经和石头融为一体,脸上凝固着痛苦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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