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野车驶离断龙崖时,林夏回头望了最后一眼。阳光下的冰崖泛着刺眼的白光,龙骸被冰封的轮廓若隐若现,玉琮的红光透过冰层,在雪地上投下一道摇曳的光斑,像支跳动的烛火。陈默靠在她肩头,呼吸已经平稳,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睫毛上还沾着未干的血痕。
“这玉琮能撑多久?”林夏轻声问正在开车的老周。后视镜里,断龙崖的影子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山林尽头。
老周咂了咂嘴,从烟盒里抖出支烟叼在嘴上,却没点燃:“不好说。那龙骸里的邪祟是‘古魇’,比蛊王厉害十倍,当年陈砚先生也只敢用玄阴石压住,没敢真动它。玉琮的气虽纯,可毕竟只是半块,最多撑三个月。”
副驾驶座上的小张正在给陈默处理伤口,闻言抬头:“那三个月后怎么办?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它破冰而出吧?”他手里的碘伏棉签刚碰到陈默的伤口,对方就皱了皱眉,喉结轻轻滚动,像是在说梦话。
林夏赶紧按住小张的手:“轻点。”她低头看向陈默,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在说“回魂花”。她心里一动,想起在黑水河悬崖下看到的石板,还有那些被赵山河毁掉的银色花朵——或许回魂花才是克制古魇的关键。
“老周,你知道回魂花吗?”林夏问道,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上的云雷纹,印记的温度比之前更高了些,像是在呼应某个词。
老周的动作顿了顿,烟从嘴角滑下来,他弯腰捡起来,眼神有些复杂:“你怎么知道这花?”
“在黑水河见过。”林夏简单说了遇到赵山河的经过,隐去了石板和念核的事——有些秘密,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老周听完,沉默了很久才开口,声音低沉得像压着块石头:“那不是花,是‘镇魇草’。古魇的魂附在龙骸上,全靠这草的根须锁着,一旦拔了,魂就会散进山里,附在活物身上……”他突然猛拍方向盘,“赵山河这混小子!他太爷爷当年就是因为偷挖镇魇草被逐出师门,他还敢来!”
小张手里的棉签“啪”地掉在地上:“这么说,我们看到的鳞蜥、鬼眼树,都是被古魇的魂附身了?”
“不止。”老周叹了口气,“神农架深处的‘迷踪林’里,早就有人见过更邪门的东西——长着人脸的熊,会说人话的蛇。以前以为是山里的精怪,现在看来,都是古魇散出来的魂在作祟。”
林夏的心沉了下去。她想起太爷爷医案里的一句话:“魇魂不散,草木为妖,土石成精。”原来不是夸张的说法,而是血淋淋的警示。
越野车在一处废弃的护林站停了下来。屋顶的瓦片缺了大半,墙角爬满了藤蔓,只有门口挂着的“护林防火”木牌还勉强完整。老周说这里地势高,能避开夜行的野兽,暂时歇脚正好。
小张生了堆火,火苗“噼啪”地舔着木柴,将几人的影子投在斑驳的墙壁上。陈默还没醒,林夏用湿布给他擦了擦脸,指尖触到他的额头,突然感觉一阵温热——不是发烧,是他体内的玉琮之力在自行修复。
“他腕上的印记亮了。”小张突然指着陈默的手腕。
林夏低头看去,果然,云雷纹泛着淡淡的红光,与自己腕上的印记遥相呼应,像两颗隔着距离的星子。她轻轻将自己的手腕贴上去,两道红光瞬间交融在一起,形成个小小的漩涡,暖流顺着手臂蔓延,陈默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水……”他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
林夏赶紧递过水壶,看着他喝了两口,才敢问:“感觉怎么样?”
陈默摇了摇头,目光扫过老周和小张,眼神里带着惊讶:“你们怎么来了?”
“还说呢!”小张没好气地捶了他一下,“李爷看你们半个月没消息,急得满嘴燎泡,非让我跟周叔来看看。要不是我们来得巧,你俩现在说不定成了古魇的点心!”
老周没说话,只是盯着陈默的手腕,突然开口:“你俩的印记……合二为一了?”
陈默和林夏对视一眼,才发现手腕上的红光已经褪去,印记的颜色却深了几分,边缘处多了圈银色的纹路,像用回魂花的汁液画上去的。“在断龙崖的时候……”陈默刚想解释,护林站的木门突然“吱呀”一声开了道缝,寒风卷着雪沫子灌进来,火苗猛地窜了窜。
“谁?”小张抓起旁边的高压电枪,警惕地看向门口。
门外空荡荡的,只有风雪呼啸的声音。可林夏却觉得不对劲,她走到门口,借着月光往外看——雪地上有一串奇怪的脚印,不是野兽的蹄印,也不是人的脚印,像是什么东西用腹部在地上拖出来的,蜿蜒着伸向远处的密林。
“这脚印……”陈默也走了过来,脸色渐渐凝重,“是从断龙崖的方向来的。”
老周掏出罗盘,指针疯狂转动,最终指向脚印延伸的方向,盘面甚至开始发烫:“是古魇的魂!它没被完全封住,顺着你们的气息追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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