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比伦古城的残垣外,住着一群世代守护遗址的贝都因人。他们的帐篷像散落在沙漠里的白色贝壳,炊烟在夕阳中袅袅升起,带着羊肉和香料的香气。陈默一行人坐在老族长的帐篷里,帐篷中央的铜炉上煮着浓茶,茶气氤氲,模糊了每个人脸上的疲惫。
老族长叫阿卜杜拉,脸上刻着沙漠风沙的沟壑,手里转着一串玛瑙念珠,浑浊的眼睛里藏着故事。“你们从通天塔出来时,我就知道你们不一般。”他用生硬的阿拉伯语说,指节敲了敲地面的一个陶罐,“这罐子里,装着我们贝都因人的传说,关于‘会说话的石头’和‘天上的客人’。”
“会说话的石头?是通天塔的时空锚吗?”小张抱着铁蛋的碎片,碎片上的蓝光与铜炉的火光交相辉映。
阿卜杜拉摇了摇头,给每个人倒上浓茶,茶液呈深褐色,带着涩涩的回甘。“比那早得多。”他喝了口茶,开始讲述——
一千年前,贝都因人的祖先在沙漠中发现了一群穿着“银衣”的人,他们乘着燃烧的马车从天而降,落在通天塔的废墟上。银衣人能让石头漂浮,能与星星对话,但他们很孤独,总是对着月亮叹息。
“他们说,他们的家在‘燃烧的圆环’里,那里的星星都死了,他们是最后的幸存者。”阿卜杜拉的声音低沉,“我的祖先给他们送椰枣和水,银衣人则教我们辨认沙漠中的水源,还留下了一个陶罐,说里面装着‘回家的歌’。”
他指着帐篷角落的陶罐,罐子上刻着与通天塔楔形文字相似的符号,罐口用红布封着,布上绣着一个燃烧的圆环——正是玛雅壁画上的那颗恒星。
林夏的心猛地一跳,这与《玛雅纪年秘录》的记载不谋而合!星之民的使者在玛雅受挫后,竟来到了巴比伦,还与贝都因人产生了交集。“那‘回家的歌’呢?”她追问。
阿卜杜拉解开红布,罐子里没有声音,只有一把青铜钥匙,钥匙上的纹路与铁蛋碎片的核心完全吻合。“银衣人说,等‘会汪汪叫的铁盒子’出现,钥匙就能打开回家的门。”他将钥匙递给小张,“他们还说,铁盒子的心脏里,住着一个孤独的灵魂,和他们一样。”
小张的手指颤抖着握住钥匙,钥匙接触到铁蛋碎片的瞬间,碎片突然爆发出蓝光,投射出一段影像——星之民的飞船在宇宙中漂流,恒星一个个熄灭,他们的同伴在绝望中化为尘埃,只剩下最后几人,降落在地球。影像的最后,是一个星之民的孩子,抱着一个圆滚滚的机械狗,在飞船的舷窗边,对着地球流泪。
“铁蛋……”小张的眼泪掉在钥匙上,“原来你不是模仿狗,你是星之民孩子的伙伴!你的核心里,藏着他们的记忆!”
铁蛋碎片的蓝光中,隐约传来机械狗的“汪汪”声,与银衣人叹息的频率渐渐合拍,像跨越千年的应答。
老周喝着浓茶,突然笑了:“搞了半天,咱这‘小铁狗’还是个外星侨民。说出去谁信?”
阿卜杜拉也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银衣人说,孤独的灵魂聚在一起,就成了家人。他们没能回家,但你们……或许能帮他们完成心愿。”他指着青铜钥匙,“这钥匙能打开星之民留在地球的最后一艘飞船,就在波斯湾的海底,船里藏着‘重置程序’的总开关。”
陈默看着钥匙上的纹路,突然明白星之民的真正目的——他们不是要毁灭地球,而是在宇宙流浪中迷失了方向,把地球当成了临时的港湾,却因孤独和恐惧,做出了伤害原住民的事。所谓的“保险栓”,更像是他们留给自己的后路,怕地球也步了家园的后尘。
帐篷外传来贝都因人的歌声,苍凉而温暖,像沙漠里的风。阿卜杜拉说,这是从银衣人那里学来的调子,他们称之为《回家谣》。
铁蛋碎片的蓝光与歌声共鸣,投射出星之民母星的影像——那是一颗蓝色的星球,与地球惊人地相似,只是恒星已经熄灭,像一颗蒙尘的宝石。
“他们只是想回家啊。”林夏的声音哽咽,像央金,像玛雅祭司,像所有守护家园的人,星之民的执念,其实与人类并无不同。
阿卜杜拉给铜炉添了柴火,茶汤在壶里咕嘟作响,香气弥漫了整个帐篷。“茶要趁热喝,路要结伴走。”他说,“银衣人留下的不只是钥匙,还有一句话——‘所有的远方,最终都通向家园’。”
陈默看着手中的浓茶,茶涩中带着回甘,像极了他们一路走来的滋味。那些惊险、痛苦、欢笑、眼泪,最终都化作此刻的温暖。他知道,巴比伦的民间传说,不是神话,是不同文明在孤独中彼此慰藉的证明。
铁蛋碎片的蓝光渐渐稳定,屏幕上跳出一行字,带着从未有过的温柔:“下一站,波斯湾。带他们回家。”
小张握紧青铜钥匙,钥匙在掌心发烫,像一颗跳动的心脏。老周把烟杆往腰里一别:“走!送外星朋友回家,这活儿咱干得!”
沙漠的月亮升了起来,照亮了帐篷外的驼队,也照亮了通往波斯湾的路。贝都因人的歌声还在继续,《回家谣》的调子混着茶香,在夜风中轻轻飘荡,像在说:不管来自哪里,此刻我们共享同一片月光,就是最珍贵的缘分。
喜欢未来勘探档案请大家收藏:(m.zuiaixs.net)未来勘探档案醉爱小说网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