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夫是觉得俺的方子太峻?” 枣杏收起笑容,看向沈知远,语气带着点委屈,“沈大夫,俺去年用这方子治好过阿桃家的娃,当时他红疹比阿枣杏还重,喝了两天就好了,您要是不信,俺可以去叫阿桃娘来作证!” 她说着,就要往外走,沈知远赶紧拦住她:“枣杏姑娘别急,我们不是不信,只是阿枣杏有肠道损伤,得先考虑他的脾胃情况 —— 阿桃家的娃可能没有肠道问题,体质不同,方子不能生搬硬套。”
枣杏的眼神暗了暗,却没放弃,转而对阿枣杏爹说:“大叔,阿枣杏已经快喘不上气了,再慢调就晚了!俺这药虽然峻,但能快些救娃,您要是信俺,俺现在就喂药!” 阿枣杏爹急得直哭:“两位大夫,俺们到底听谁的啊?俺家娃快撑不住了!” 屋里的村民也跟着附和,几个老果农嚷嚷着 “枣杏姑娘的方子管用”“外来大夫不懂本地的湿热”,气氛瞬间紧张起来。
就在这时,阿枣杏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就吐了,吐出来的黄痰里裹着血丝,红疹也比之前红了一圈。“不好!湿热犯肺加重了!” 林薇大喊着冲过去,从诊疗包里拿出口服补液盐,混进氯雷他定粉末和益生菌,用小勺慢慢喂阿枣杏喝:“这能抗过敏、补电解质,还能修肚子里的膜!” 沈知远则用枣叶杏皮煮的温水浸湿纱布,敷在阿枣杏的膝盖上,边敷边轻轻按摩:“温敷能让积液慢慢排出来,别害怕,很快就不疼了。”
枣杏站在旁边,看着阿枣杏的咳嗽慢慢轻了,红疹的颜色也淡了些,手里的陶罐慢慢放了下来。她走到沈知远身边,小声说:“沈大夫,俺是不是真的错了?俺只是想快些救娃,没考虑到他的肠道……” 沈知远转头看向林薇,林薇点了点头,他才开口:“不是错,是没辨证 —— 治病不是生搬方子,得看每个病人的情况,你要是愿意,以后可以跟我们学辨病的法子。”
枣杏抬起头,眼里带着点失落,却还是点了点头:“俺愿意!林大夫、沈大夫,俺以后就跟你们学,再也不盲目用峻药了。” 她看着林薇给阿枣杏涂药时,沈知远递纱布、调药的默契,心里明白 —— 这两人的感情,不是她能插进去的,他们的同心,是在一次次治病中磨出来的。
到了黄昏,阿枣杏的咳嗽轻了,黄痰少了,红疹也消了些,能坐起来吃点粥了。枣杏伯召集村民,站在老枣树下宣布:“以后枣杏祭再也不搞石槽浸湿了!按林大夫的法子,晒枣叶、杏皮,用茯苓薏米汤祛湿,用益生菌护肚子!” 阿枣杏爹把晒干的枣叶、杏皮装了两大袋,塞进沈知远的诊疗包:“谢谢两位大夫救了俺家娃,这些你带着,路上用。” 枣杏也递来一包红枣干:“林大夫、沈大夫,这是俺家晒的红枣,能补气血,你们路上吃。”
林薇翻开《治痹手记》,在 “枣杏湿热痹” 那页写下:“用茯苓薏米汤温和祛湿 + 氯雷他定抗过敏 + 益生菌修复肠道黏膜 + 枣叶杏皮水温敷抗炎,忌苦参、黄柏等峻寒药,辨肠道损伤用药”,旁边贴了片干枣叶和杏皮,还画了个小药瓶,标注 “抗过敏用氯雷他定”。
就在他们收拾东西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 是阿禾。他勒住马,手里拿着封信,递给林薇:“桃栗镇派人来报,那里的桃子和栗子熟了,却闹起了‘桃栗寒热错杂痹’,好多人白天怕热、夜里怕冷,关节肿得像桃核,有的还发低烧,你们去看看。” 林薇接过信,和沈知远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 沈知远直接接过信,和林薇凑在一起看:“桃栗寒热错杂,应该是白天桃湿带热,夜里栗燥带寒,得分层调理,路上咱们想想用什么本地草药,比如桃叶、栗壳。”
林薇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暖意。马车驶离枣杏镇时,枣雾正慢慢散去,夕阳把枣林染成金红色,风里飘着淡淡的枣香和杏香。沈知远坐在马车上,从诊疗包里拿出颗红枣,剥了皮递给林薇:“吃点,补补气血,接下来桃栗镇的病,还得一起扛。” 林薇接过红枣,放进嘴里,甜意漫开时,心里也暖烘烘的 —— 他们的感情,不是轰轰烈烈的誓言,是一起诊病、一起熬药、一起面对质疑时,那从未动摇过的信任。
夜色里,能看到远处桃栗镇的轮廓,隐约能闻到桃子的甜香和栗子的醇香,只是那香气里,似乎藏着更复杂的寒热错杂邪,等着他们一起用辨证的智慧解开。而身后的枣杏,站在老枣树下,手里握着林薇教她辨病的枣叶,眼神里满是坚定 —— 她也要像林薇和沈知远那样,做个懂辨证、重安全的大夫,护好枣杏镇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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