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柿站在旁边,轻轻拉了拉沈知远的胳膊:“沈大夫,林大夫的法子太慢了,阿栗已经中度脱水,再慢慢调,会休克的!俺的方子虽然峻,但能快些排毒,只要控制好剂量,不会有事的!” 她说着,眼神里带着点刻意的亲近,手指不经意间碰到了沈知远的手腕。
沈知远立刻收回手,语气坚定:“栗柿姑娘,林薇的辨证是对的,阿栗的肠道经不起峻泻。我们之前吃过急功近利的亏,这次不能再冒险了。” 他这话让林薇心里一暖,她抬头看向沈知远,眼里满是笑意,沈知远也回以微笑,两人的默契在眼神里流转,栗柿看在眼里,脸色暗了暗。
阿栗爹急得直搓手:“两位大夫,俺们到底听谁的啊?阿栗再拖就真的不行了!” 栗柿趁机说:“大叔,俺先喂一勺药汤,要是半个时辰没拉血,再接着喂,行不行?” 她说着,就要拿起勺子舀药,林薇赶紧拦住她:“不能试!阿栗的肠道黏膜已经很脆弱,哪怕一勺巴豆霜,也会刺激出血!”
就在这时,阿栗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着咳着就吐了,吐出来的黄痰里裹着血丝,脸色瞬间更白了。“不好!湿毒犯肺加重了!” 林薇大喊着冲过去,从诊疗包里拿出氨溴索粉末(化痰药,能稀释黄痰),混在温柿皮水里,用小勺慢慢喂阿栗喝:“这能稀释痰,让你好咳出来!” 沈知远也赶紧拿出蒙脱石散,混在口服补液盐里:“这能保护你肚子里的膜,不疼了啊……”
栗柿站在旁边,看着两人默契的动作,手里的勺子慢慢放了下来。没一会儿,阿栗的咳嗽轻了些,能小声说 “渴” 了。林薇喂他喝了点补液盐,沈知远则用温栗叶水给阿栗洗肿起来的腿,动作轻柔得像怕碰碎了什么。
“俺…… 俺好像错了……” 栗柿突然开口,声音带着点愧疚,“俺只想着快些消肿,没考虑到阿栗的肠道情况,要是真用了巴豆霜,说不定会害了他……” 林薇抬头看向她,笑了笑:“没事,你也是为了治病,只是以后要记得,不管什么方子,都得看病人的体质,不能生搬硬套。”
沈知远也开口说:“栗柿姑娘,你的方子对体质好的人可能有用,但对阿栗这样肠道受损的孩子,确实不合适。你要是愿意,以后可以跟我们学辨病的法子,结合本地的草药,说不定能找到更合适的方子。”
栗柿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俺愿意!林大夫、沈大夫,俺以后就跟你们学,再也不瞎用峻药了。” 她提起草药篮,没再提之前的亲近动作,只是认真地看着林薇给阿栗涂药,眼神里满是学习的渴望。
到了黄昏,阿栗的咳嗽轻了,黄痰少了,腿肿也消了些,能坐起来吃点粥了。栗柿伯召集村民,站在老栗树下宣布:“以后栗柿祭再也不搞了!按林大夫的法子,晒栗叶、柿皮,用蒙脱石散护肚子,用补液盐补力气!” 阿栗爹把晒干的栗叶、柿皮装了两大袋,塞进沈知远的诊疗包:“谢谢两位大夫救了俺家娃,这些你带着,路上用。” 林薇翻开《治痹手记》,在 “栗湿柿燥痹” 那页写下:“用蒙脱石散 + 补液盐修复肠道黏膜、氨溴索化痰、栗叶水外洗抗炎、柿皮水润燥,忌巴豆霜等峻泻药物,辨体质用药”,旁边贴了片干栗叶和柿皮,还画了个小药瓶,标注 “化痰用”。
就在他们收拾东西时,远处传来马蹄声 —— 是阿禾。他勒住马,手里拿着封信,递给林薇:“银杏镇派人来报,那里的银杏熟了,却闹起了‘银杏寒湿痹’,好多人关节肿得像银杏果,还咳白痰,有的甚至走不了路,你们去看看。” 林薇接过信,和沈知远对视一眼,两人都笑了 —— 这次,沈知远没等林薇开口,就先说道:“我们一起去,路上再仔细分析银杏寒湿痹的症状,你要是有想法,咱们随时商量,肯定能找到法子。”
林薇点了点头,眼里满是暖意。马车驶离栗柿镇时,晨雾正慢慢散去,栗香和柿香混合在一起,飘在风里,温柔又清甜。沈知远坐在马车上,翻开《治痹手记》,在 “信则不疑” 旁边,又加了句 “同心则无难”,字迹工整,像他此刻坚定的心意。
夜色里,能看到远处银杏镇的轮廓,隐约能闻到银杏的清香,只是那香气里,似乎藏着更复杂的寒湿邪,等着他们一起用辨证的智慧解开,也等着他们在这条行医路上,把 “同心” 二字,刻得更牢。而身后的栗柿,站在老栗树下,手里握着林薇教她辨病的栗叶,眼神里满是向往 —— 她也想成为像林薇和沈知远那样的大夫,用正确的法子,治好更多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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