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知远!你敢!” 林薇冲过去想按住穿刺针,却被沈知远狠狠推开,她踉跄着撞在老槐树上,杏木杖掉在地上,杖头的杏神像摔裂了道缝。“林薇!你别无理取闹!” 沈知远的脸涨得通红,眼里满是失望,“你以前是冷静理智的,现在怎么变得这么蛮不讲理?顾大夫是为了阿槐好,你为什么总要阻止?”
顾砚走过来,捡起杏木杖递给林薇,语气里带着点惋惜:“林大夫,我知道你担心阿槐,但治病不能感情用事。沈大夫和我都是为了孩子,没有别的意思。” 他这话说得滴水不漏,却让周围的村民都看向林薇,眼神里带着质疑,仿佛她真的在无理取闹。
阿槐娘急得直哭:“林大夫,求你别拦着了,只要能救阿槐,俺们啥都愿意试!” 林薇看着阿槐疼得扭曲的脸,又看着沈知远决绝的眼神,心里的最后一点希望也破灭了。她握紧杏木杖,转身就走,声音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沈知远,你会后悔的。”
沈知远看着她的背影,手微微顿了一下,却被顾砚的声音拉回神:“沈大夫,准备就绪了。” 他深吸一口气,点了点头,协助顾砚给阿槐做穿刺。穿刺很顺利,抽出了半袋淡黄色的积液,阿槐的关节立刻消肿了些,也不那么疼了。沈知远松了口气,赶紧配了槐枝黄柏汤,加了少量连翘,喂阿槐喝了下去。
可没到半个时辰,阿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胸口起伏剧烈,嘴角还溢着白沫,关节穿刺的地方渗出血水,皮肤的红疹也变得更红了。“怎么回事?” 沈知远慌了,赶紧蹲下来听阿槐的肺,脸色瞬间煞白 —— 肺里满是湿啰音,比之前更重了,“炎症扩散了!”
顾砚也皱起眉,拿出体温计一看:“体温升到 40 度了,是穿刺后感染引发的全身性炎症反应!” 他赶紧拿出抗生素注射液,“得静脉输液抗炎,不然控制不住!” 可阿槐已经脱水,血管又细,针扎了好几次都没扎进去,阿槐疼得直哭,阿槐娘也跟着哭:“沈大夫,顾大夫,这可咋整啊?”
沈知远看着阿槐痛苦的样子,又想起林薇临走时的话,心里像被重锤砸了一下,悔恨瞬间淹没了他。他突然转身,朝着林薇离开的方向跑去:“林薇!林薇!你回来!”
林薇并没有走远,她在镇口的槐树林里坐着,手里攥着槐叶,眼泪无声地掉在叶片上。听到沈知远的喊声,她慢慢站起来,心里五味杂陈 —— 她既想立刻回去救阿槐,又气沈知远的不信任。
“林薇,求你回去救救阿槐!” 沈知远跑过来,气喘吁吁,脸上满是愧疚,“是我错了,我不该不听你的话,不该盲目穿刺,阿槐现在感染扩散了,顾大夫也没办法了!” 他抓住林薇的手,语气里带着哀求,“我知道你还在生气,可阿槐是无辜的,求你回去看看他!”
林薇看着他通红的眼睛,心里的气渐渐消了,只剩下医者的责任。她甩开沈知远的手,捡起地上的杏木杖:“带路。”
回到老槐树下,阿槐已经咳得快喘不上气了,穿刺口的血还在渗。顾砚看到林薇回来,脸上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林大夫,你回来了,现在怎么办?” 林薇没理他,立刻蹲下来,用拇指捏起阿槐的皮肤 —— 捏起来像干槐叶,松开后八秒才回弹,脱水更严重了。她又摸了摸阿槐的脉搏,脉搏细弱,每分钟 120 次,已经出现休克前兆。
“立刻停用抗生素和黄柏汤!” 林薇的声音冷静得可怕,“阿槐的感染是湿燥风邪互结引发的,不是单纯的细菌感染,盲目用抗生素会杀死有益菌群,加重腹泻和感染。” 她转头对阿槐娘说:“快去找新鲜的槐叶、李核、枫糖,再拿点之前剩下的发酵柿泥和沙棘膏!”
沈知远赶紧帮忙,顾砚也默默地递过纱布和温水。林薇先煮了槐叶李核水,放温后加了枫糖,用小勺慢慢喂阿槐喝:“这能润燥祛湿,补气血,比补液盐更温和,适合他现在的脾胃。” 接着,她把发酵柿泥和少量槐蜜混合,调成糊状,喂阿槐吃:“这能调节肠道菌群,增强抵抗力,对抗感染。” 最后,她用温槐叶水清洗穿刺口,涂上沙棘膏,再用无菌纱布轻轻包扎:“沙棘膏能促进伤口愈合,还能抗炎,比抗生素更适合他。”
沈知远在旁边帮忙擦汗、喂水,眼神里满是敬佩和愧疚。顾砚看着林薇有条不紊地操作,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 他没想到林薇的调理之法这么有效,没一会儿,阿槐的咳嗽就轻了些,穿刺口的血也止住了。
到了深夜,阿槐的体温降到了 38.5 度,呼吸也顺畅了些,能睁开眼小声说 “渴” 了。林薇松了口气,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累得直喘气。沈知远走过来,递过一碗温水:“林薇,对不起,我不该不信任你,不该被顾大夫的技术冲昏头脑,更不该对你发脾气。”
林薇接过温水,喝了一口,没说话。顾砚也走过来,语气里带着歉意:“林大夫,是我太急于求成了,忽略了阿槐的体质,你的调理之法确实更适合他。” 他顿了顿,又说:“我知道你和沈大夫之间有误会,我明天就离开李槐镇,不会再打扰你们。”
沈知远看着林薇,眼里满是恳求:“林薇,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我以后再也不固执了,咱们一起辨证用药,再也不吵架了。” 林薇看着他,又看了看旁边的顾砚,心里的结还没完全解开 —— 信任一旦破裂,不是一句对不起就能修复的。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马蹄声,阿禾勒住马,手里拿着封信,脸上带着凝重的表情:“你们赶紧收拾东西,枣梨镇派人来报,那里的痹症很奇怪,患者不仅关节肿,还会出现手脚麻木、言语不清的症状,像是邪入经络,你们去看看。” 他看了看林薇和沈知远之间的氛围,又看了看顾砚,没多说什么,只是把信递给林薇:“这次的痹症涉及神经损伤,比之前的都复杂,需要你们同心协力。”
林薇接过信,心里一沉 —— 神经损伤?这是他们之前没遇到过的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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