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坞镇的风是裹着桃香的毒刃 —— 暮春时节,晨雾漫过坞口的桃林,沾在粉嫩的桃花瓣上凝成甜润的桃露,看似无害,却带着桃毛的细刺和桃枝的微毒,沾在皮肤上痒得钻心;正午日头骤烈,燥风卷着漫天桃粉扑来,晒得桃叶发蔫,桃露瞬间蒸发,皮肤刚被湿气浸透又遭燥气炙烤,干裂处渗出血丝;到了黄昏,湿雾再临,燥气未散,湿毒与燥邪缠在一处,连坞里的井水都带着股淡淡的桃涩味。镇口的老桃树下,立着块新刻的木碑,上面用朱砂写着 “桃药祭” 三字,是阿梅托人从梅岭捎来的法子,可此刻,木碑旁围满了愁容满面的村民,怀里抱着哭闹的孩子。
阿桃蹲在老桃树下,指尖摩挲着怀里半本泛黄的纸页 —— 那是阿禾去年路过梅岭时,送给阿雪的《古法新用手记》摘抄,阿雪又转赠给了她。阿桃是桃坞镇的年轻媳妇,丈夫早逝,靠着种桃树和采桃胶为生,去年去梅岭采买梅蜜时,亲眼见阿禾用梅枝梅蜜治好阿雪的四邪痹,便缠着阿雪学了些基础的辨症和调药法子。此刻,她面前躺着个五岁的孩子阿果,小脸肿得像个发面桃,皮肤布满红斑,红斑中心渗着黄水,手腕和脚踝僵得不能动,嘴里不停喊着 “痒、疼、心口闷”,正是桃坞镇特有的 “桃露燥毒复合痹”—— 桃露的湿毒伤皮肤、燥风的热邪伤肺、桃枝的微毒侵神经,三邪裹着 “桃毒”,比梅岭的四邪更难缠。
“阿桃,别瞎折腾了!赶紧让桃伯举行祭典!” 村民阿桂抱着自家孩子,急得直跺脚,“阿果都这样了,再晚桃毒要钻心了!去年阿树家的娃就是拖到最后,现在腿都瘸了!” 人群分开一条路,穿深褐布袍的桃伯拄着桃木杖走来,杖头挂着桃符,手里捧着个陶碗,碗里是浸了桃露的桃符灰:“桃神发怒了!今年桃花开得太盛,是妖邪作祟!得用‘挂桃符浸桃露’—— 把孩子绑在老桃树上,挂着桃符浸半个时辰桃露,桃神收了毒,孩子才能好!”
阿桃猛地站起来,把《手记》揣进怀里,声音带着一丝颤抖却异常坚定:“桃伯,不行!浸桃露会让桃毒更渗进皮肤,燥风刚烤过的皮肤遇冷露,血管收缩,毒排不出来,孩子会更糟!阿禾大夫说过,这种痹症是湿毒、燥邪、毒素三重损伤,得先清毒、再润燥、最后补气血!” 她俯身摸了摸阿果的脉搏,指尖能感觉到脉搏跳得又快又乱,像打鼓一样:“心率至少 130 次,是毒素影响了循环!” 又掀开阿果的衣袖,红斑处发烫,按下去孩子疼得尖叫:“皮肤炎症重度,还有感染迹象!” 再让阿果试着抬手,孩子胳膊抬到一半就落了下来,指尖发麻:“神经受影响了,再拖会留下后遗症!”
这些辨症方法,都是她从《手记》里学的,结合阿雪教的 “摸脉搏、看皮肤、观动作”,虽然没有仪器,却比桃伯的 “桃神发怒” 更实在。可村民们不信,纷纷嚷嚷:“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治病?阿禾大夫是神医,你能跟他比?” “就是!桃伯主持祭典几十年了,难道还不如你看的半本破书?” 桃伯脸色一沉:“阿桃,休得胡言!桃神的规矩不能破,再阻拦,连你一起受罚!”
就在这时,阿果突然剧烈咳嗽起来,咳得脸憋得通红,嘴角溢出白沫,呼吸越来越急促,胸口起伏得像风箱:“娘…… 我喘不上气……” 阿果娘吓得魂飞魄散,跪在地上哭着求桃伯:“桃伯,求你救救孩子!要是浸桃露有用,你就试试!” 桃伯正要让人把阿果抱去老桃树,阿桃突然冲过去拦住:“不能去!他这是气道水肿,是桃毒引发的过敏反应!再受冷露刺激,气道会堵死,孩子会窒息!”
她想起《手记》里 “过敏反应急救” 的片段,赶紧对阿果娘说:“快!去舀一碗温水,拿点盐和糖来!再找块干净的布,还有你家的桃胶!” 阿果娘赶紧照做,阿桃按 “盐一糖四水一百” 的比例调好盐水,用小勺慢慢喂阿果喝:“这是补电解质,防止脱水休克!” 又把桃胶用温水泡软,调成糊状,敷在阿果的红斑处:“桃胶能清热解毒,还能保护皮肤,不让毒再渗进去!” 接着,她让阿果侧躺,头低脚高,用空心掌轻轻拍打他的背部:“这样能让肺里的痰排出来,顺畅呼吸!”
这一系列操作又快又稳,村民们都看呆了,桃伯也停下了脚步,眼神里带着怀疑和犹豫。阿果喝了盐水,又被拍了背,咳嗽慢慢轻了些,呼吸也平稳了些,能小声说话了:“娘…… 不那么闷了……” 阿果娘对着阿桃连连磕头:“阿桃大夫,求你再救救孩子!只要能治好他,俺们都听你的!”
可没等阿桃松口气,阿果的红斑突然又严重了,渗出来的黄水更多了,还发起了高烧,额头烫得吓人。阿桃心里一沉,她知道,桃毒不仅在皮肤表面,还侵入了血液,光靠桃胶和盐水不够,得用解毒的药材。她想起《手记》里写的 “本地药材解毒法”,桃坞镇的蒲公英能清热解毒,薄荷能止痒润燥,甘草能调和药性,可现在正是桃花盛开的时节,蒲公英都被桃林盖着,很难采到,而且数量太少,不够给阿果和其他几个患病的孩子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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