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衍翻着《守脉传承录》,在沙塬的章节写下新的批注,笔尖蘸了点沙泉的水,字迹带着湿润:“守脉者,非独寻脉眼,实承民心之愿也。少年阿石,承爷志,携民力,以驼铃为引,以旧物为凭,终解沙淤,此乃守脉之真意。沙塬之脉,在沙,在泉,更在人心。” 他把阿石送的沙枣叶夹在书页里,叶片上还沾着沙粒,像给这段故事盖了个章。
苏沐把剩下的沙枣粥分给大家,用的是村民们送的粗瓷碗,碗边的豁口磨得光滑。粥里的沙枣甜得人心暖,像沙塬的阳光,也像村民们的心意。小石头喝着粥,把沙陀螺放在膝盖上,轻轻转着,陀螺在骆驼背上慢慢转,像个小小的沙塬,在风里稳稳地立着。
骆驼队在沙塬上走着,薄荷苗的新绿芽在风里晃着,芽尖指向沙塬深处,像在说:这西北的沙塬,这人间的烟火,会永远顺着脉气的方向,稳稳地延续下去,一年又一年。而那些藏在沙粒里的守脉故事,会像驼铃声一样,在岁月里叮当作响,提醒着每一个守护者 —— 医心在,民心在,脉气就永远不会断。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薄荷苗的新绿芽突然往西南方向转,芽尖泛着淡淡的蓝,脉心珠碎片的光也跟着暗了些。“西南是月牙泉的方向。” 陆衍翻着地图,指尖停在月牙泉的标记上,“月牙泉和沙塬的脉气是通的,沙塬的脉气刚通,怕是月牙泉的脉气被抽得太狠,出了新问题。”
果然,行至月牙泉附近时,就见泉边的老枸杞树都蔫了,叶子黄得像枯纸,泉眼比往年小了一半,水泛着淡淡的涩味。一个穿灰布衫的妇人正蹲在泉边,手里拿着个旧陶壶,壶底刻着脉纹,却没了往常的绿光。“这是桂姨,月牙泉的守脉人后代,她的陶壶能感应泉的脉气。” 阿石认出妇人,“桂姨说,陶壶热的时候,泉的脉气就足,现在陶壶凉得像冰。”
桂姨看到他们来,叹了口气,把陶壶递过来:“这几天泉的脉气越来越弱,煮出来的泉茶发涩,枸杞树也枯了,怕是脉气被沙塬的脉气抽走了,成了‘脉气干缩’。” 她指着泉眼旁的老枸杞树,“这树活了五十年,往年这个时候,叶子绿得能滴油,现在却……” 说着抹了抹眼角,陶壶上的脉纹在阳光下泛着死灰。
林薇摸了摸陶壶,果然凉得像冰,薄荷苗的绿芽贴着陶壶,芽尖的蓝光更明显了:“是脉气‘单向流’,沙塬的脉气刚通,吸走了月牙泉的脉气,得用‘双向引’的法子,让两地脉气互通。” 沈知远掏出药箱里的 “补脉散”,加了点月牙泉的泉水,调成糊状:“这药能引脉气回流,再用桂姨的陶壶当‘主引’,村民们的老茶勺、旧碗当‘辅引’,就能让脉气互通。”
村民们听说月牙泉的脉气出了问题,都拿着老物件赶来:有煮茶的旧茶勺,勺柄上刻着 “泉” 字;有装枸杞的旧碗,碗底还留着枸杞的红;还有桂姨的老陶壶,壶身上沾着常年煮茶的茶垢。阿石牵着风影,驼铃在泉边响着:“阿爷说,月牙泉的脉气喜欢驼铃声,能跟着铃声走。”
林薇将补脉散涂在陶壶上,陶壶的脉纹渐渐泛出淡绿的光。“大家把老物件围着泉眼摆成圈,跟着驼铃声喊‘脉气通,泉常青’!” 驼铃声响起来,村民们跟着喊,老物件的气像淡白的烟,融进泉眼里 —— 茶勺的气带着茶香,旧碗的气泛着枸杞红,陶壶的气沉得像老泉水。
没过多久,泉眼的水泛出淡淡的绿,枸杞树的叶子慢慢转绿,桂姨煮的泉茶也恢复了清甜。“好了!泉的脉气通了!” 桂姨端着茶,递给每个人一碗,茶里飘着片枸杞叶,甜得像月牙泉的水。
离开月牙泉时,桂姨把老陶壶送给了阿石:“你阿爷和我阿爷是老伙计,这陶壶给你,以后沙塬和月牙泉的脉气,就靠你俩守着。” 阿石接过陶壶,壶底的脉纹泛着淡绿,像藏着月牙泉的水。
骆驼渐行渐远,驼铃声混着月牙泉的水声,在风里飘着。林薇看着远处的月牙泉,泉眼泛着淡绿,枸杞树的叶子在阳光下晃,桂姨和村民们在泉边煮茶,阿石牵着风影,手里握着老陶壶 —— 这就是西北的守脉故事,藏在驼铃声里,藏在陶壶里,藏在沙塬和月牙泉的脉气里,藏在一代又一代守脉人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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