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的风沙比想象中更烈,骆驼的蹄子踩在沙丘上,每一步都陷进半寸厚的沙粒里。林薇把薄荷苗裹在羊皮袄里,苗叶上的金光顺着黑色纹路的方向微微发亮,像枚小小的指路星。乌力罕牵着领头的骆驼,脸色比风沙还沉 —— 他认出前方那片泛着灰雾的沙丘,正是黑水城地宫的外围,当年激活沙语石时,这里还没有这般浓的浊气。
“前面就是‘黑沙嘴’,风最大的时候能把骆驼卷走。” 乌力罕勒住缰绳,从怀里掏出块风干的沙棘饼,掰了块递给小石头,“一会儿过嘴时,把脸蒙紧,别让沙粒钻进嘴里。” 小石头接过饼,却先掰了小块喂给薄荷苗:“它也累了,吃点沙棘能有力气感应浊气。” 苗叶轻轻蹭了蹭他的指尖,金光亮了亮,像是在道谢。
刚走进黑沙嘴,风就突然变了方向,灰雾像活过来一样,顺着风往众人身上缠。周老的桃木杖突然剧烈抖动,杖头的水波纹泛着红光:“是脉蚀浊气!大家把信物拿出来,用能量护住自己!” 话音刚落,就见前方的沙丘后跑出个跌跌撞撞的牧民,身上裹着的羊毛毯都被浊气染成了灰黑色,咳嗽时吐出的痰里竟带着细小的黑渣。
“救救我…… 我家阿爷还在里面……” 牧民的声音嘶哑,手臂上的皮肤裂着血口子,像被沙粒刮烂的。沈知远立刻从药箱里掏出沙参和川贝,用随身携带的水囊调成糊状,敷在牧民的伤口上:“这是‘清淤膏’,能暂时挡住浊气。你阿爷在哪?是不是在黑水城地宫附近?” 牧民指着灰雾最浓的方向:“在…… 在地宫门口的石屋里,阿爷说要守着沙语石,不让坏人靠近……”
众人跟着牧民往石屋走,越靠近地宫,薄荷苗的金光越亮,莲子在布包里也开始发烫。石屋的门虚掩着,推开门就见个白发老人靠在墙角,手里紧紧攥着块沙语石残片,脸色灰败,呼吸微弱。沈知远上前诊脉,指尖刚搭上腕子就皱起眉头:“浊气已经侵了脏腑,得立刻用‘四脉护心汤’,还要用沙语石的能量引浊气出来。”
乌力罕立刻掏出沙语石本体,放在老人手边,石身的褐光与残片的光交织在一起,缓缓渗入老人体内。林薇则将莲子放在老人胸口,金光顺着莲子往下钻,老人咳嗽着吐出一口黑痰,脸色渐渐有了血色。“是脉蚀者…… 他在石屋里设了浊气场,说要…… 要吸沙语石的能量,蚀透漠北地脉……” 老人的声音断断续续,“他穿件黑斗篷,脸上有道疤,从地宫的暗门进去了……”
“暗门?” 陆衍掏出《守脉传承录》,翻到黑水城地宫的图纸,“图纸上没画暗门!难道是后来挖的?” 姜姑娘突然指着石屋的墙角,那里的沙粒颜色比别处深,还泛着淡淡的灰光:“是这里!浊气场的源头在墙后,暗门肯定藏在里面!” 乌力罕挥起铁锹,几下就挖开了墙角,果然露出个一人宽的暗门,里面泛着浓浓的灰雾,还能听见隐隐的水流声 —— 是地宫的地下暗河。
“薄荷苗的金光指向暗河深处!” 小石头抱着苗喊,叶片的光已经亮得刺眼。林薇带头走进暗门,四地守脉人紧随其后,暗河里的水泛着灰黑色,水面上漂着层薄薄的浊膜,触到皮肤就像针扎一样疼。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突然出现一片开阔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个黑铁盒子,里面泛着极浓的灰雾,正是浊气场的核心 —— 脉蚀者竟不在石室里!
“是圈套!” 周老突然大喊,石室的门 “哐当” 一声关上,墙壁上的小孔开始往外冒灰雾,“他想把我们困在这里,吸我们的守脉能量!” 林薇立刻将莲子放在石台上,四地信物围着莲子摆成圈,金光形成道屏障,挡住了灰雾。可没过多久,屏障就开始晃动,石室的墙壁上竟浮现出幻象 ——
周老看到淮水溃堤,百姓在洪水里挣扎;吴大夫看到钱塘翻船,渔民的尸体漂在江面上;乌力罕看到漠北沙暴,牛羊被卷走,牧民哭倒在沙丘上;林薇则看到长安医馆被灰雾笼罩,苏沐和小石头倒在药圃里,薄荷苗成了枯黄色……
“是我们的执念!脉蚀者在用幻象引我们乱了医心!” 林薇大喊着,用力掐了自己一把,幻象瞬间淡了些,“别忘了我们守护的初心!周老守淮水,是为了让百姓不再遭洪水;吴大夫守钱塘,是为了让渔民平安归;乌力罕守漠北,是为了让牧人有草吃;我守长安,是为了让大家无病忧 —— 这些幻象都是假的!”
周老最先清醒,桃木杖的蓝光刺破幻象:“淮水现在安澜,百姓都在堤边种稻!” 吴大夫也回过神,钱塘莲子的白光驱散眼前的画面:“钱塘的渔船都回来了,渔民还送了我新晒的鱼干!” 乌力罕攥紧沙棘干,褐光护住自己:“漠北的草原长得好,牛羊肥得很!” 幻象彻底消失,墙壁上的小孔也停止了冒灰雾。
就在这时,石室的暗河突然翻涌起来,个穿黑斗篷的人从水里冒出来,脸上有道狰狞的疤,手里还握着把刻着浊纹的匕首 —— 是乌力罕的叔叔,当年守沙语石时失踪的乌图!“你们还是来了。” 乌图的声音沙哑,眼神里满是疯狂,“当年我守沙语石,眼睁睁看着沙淤瘴害死牧民,守脉人却没人来帮我!我才明白,只有蚀透地脉,重建地脉秩序,才能让牧民不再受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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