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采!” 林薇刚要抓着绳子过去,就被小石头拉住:“林姐姐,你太重了,水流会把你冲下去的!我轻,我去采!” 孩子不等林薇反驳,就抓着绳子慢慢往险滩中央挪,水流溅在他的裤腿上,瞬间就干了,留下白色的盐渍。“小心点!” 林薇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陆衍和李阿牛则紧紧拉着藤蔓绳,生怕绳子松动。
终于,小石头爬到了石缝边,小心地摘下三株活水莲,揣进怀里,又慢慢往回挪。就在快到岸边时,突然一阵急流冲来,小石头的脚滑了一下,半个身子悬在水面上。“抓紧绳子!” 陆衍大喊着,和李阿牛一起用力拉绳,林薇也冲过去,伸手抓住了小石头的胳膊,将他拉回岸边。
“活水莲没掉!” 小石头从怀里掏出活水莲,虽然花瓣有些蔫了,却依旧泛着水光。沈知远立刻将活水莲放进陶罐,加入麦冬、玉竹一起熬煮,很快,一股清甜的香气就飘了出来。第一碗汤熬好后,沈知远先给最虚弱的老奶奶喂服,过了半刻钟,老奶奶的嘴唇渐渐湿润,终于能开口说话了:“水…… 还有吗?”
接下来的几天,大家一边熬煮 “活水莲润津汤” 给百姓喝,一边寻找岷江断流的原因。陆衍带着几个壮丁沿着河床往上走,终于在上游的山谷里发现了问题 —— 山谷的泄水孔被厚厚的泥沙和枯木堵了,地脉水能量无法流下来,才导致岷江断流、枯水瘴生。“我们得赶紧疏通泄水孔!” 陆衍立刻组织百姓,用铁锹、锄头挖泥沙,小石头也跟着帮忙,用小铲子清理细小的枯木。
第七天清晨,泄水孔终于被疏通了。当第一股清水顺着泄水孔流进岷江时,百姓们都欢呼起来,河床渐渐被水覆盖,枯水瘴的气息也越来越淡。林薇抱着薄荷苗站在江边,叶片的白光渐渐淡去,终于恢复了原本的翠绿,叶尖还沾着晶莹的水珠,像在庆祝水脉的复苏。
离开蜀地那天,百姓们在岷江岸边送了很远。李阿牛抱着一袋晒干的活水莲,非要塞进马车:“林医官,这活水莲能生津解毒,你们带回去,以后要是再遇到枯水瘴,就用得上了。” 小石头趴在马车窗边,挥着手里的薄荷叶片,喊着 “李爷爷,我们夏天再来看你”,声音飘在岷江的风里,被吹得很远。
马车行渐远,林薇靠在车栏边,看着渐渐变小的岷江,手里攥着李阿牛送的活水莲,心里满是踏实。沈知远走过来,递给她一碗温热的薄荷活水莲羹,是用晒干的活水莲熬的,清甜里带着岷江的清润。“这次不仅治好了枯水瘴,还疏通了岷江泄水孔,更完善了四地联络制 —— 以后再遇到危机,我们可以提前让沿途的驿站帮忙传递消息,不会再让荷叶信延迟了。” 沈知远的声音很轻,却带着沉甸甸的分量。
林薇点点头,低头喝了口羹,清甜的味道在嘴里散开。她看向怀里的薄荷苗,叶片上的白光虽淡,却在靠近《守脉传承录》时,隐隐透出一道极细的褐光,顺着书页上的 “地脉联动图”,悄悄指向西域的方向 —— 她知道,这次蜀地之行不是结束,地脉守护的范围还在扩大,未来或许还会有西域的地脉危机、新的瘴气挑战,但只要他们坚守医道,与四地百姓同心,就没有守不住的地脉,没有护不了的民生。
而此刻,西域的流沙河畔,一块泛着褐光的石头正微微震动,石头旁的沙地上,不知何时多了片干枯的荷叶,叶尖还沾着岷江的水珠。夜风掠过沙丘,带着西域特有的清冷,也带着远处传来的几声胡笳,像是在应和着什么 —— 没人知道,这片荷叶里藏着西域地脉的秘密,也藏着一场与 “旱沙瘴” 相关的新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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