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晨雾还没散尽，林薇就被一阵细碎的脚步声惊醒。她揉了揉眼睛，看见窗外的桂树下，小石头正蹲在地上，小心翼翼地给那株薄荷苗浇水，小手里还攥着半块没吃完的桂花糕 —— 是昨晚苏沐给他留的，他舍不得吃，非要掰给薄荷苗 “尝尝”。
“慢点浇，别淹着根。” 林薇走过去，帮他扶正歪了的苗叶。小石头抬头看她，眼里满是欢喜：“林姐姐，你看它又长新叶了！苏沐娘亲说，等它长得再高些，就能用来煮水给百姓喝了。” 林薇笑着点头，指尖却不经意触到口袋里的通讯器 —— 虽仍处于休眠状态，却隐隐透着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有什么东西在里面悄悄苏醒。
早饭时，苏沐提起昨天去城西买面粉时，看到几个药农围着破庙议论，说夜里总能听到庙里有 “奇怪的声响”，像金属碰撞，又像水泡破裂。“会不会是……” 苏沐的声音顿了顿，眼神里满是担忧，“会不会是之前那个灰布衫人还在附近？”
林薇手里的筷子猛地一顿。她想起昨晚破庙里那人说的 “实验继续”，心里瞬间沉了下去：“我们得去看看。沈知远，你跟我去破庙查线索；陆衍，你留在医馆照看百姓，顺便检查药田的薄荷有没有异常；苏沐，你和小石头守着药房，别让任何人靠近发霉的药材残渣。”
沈知远立刻放下碗，起身去拿药箱：“我去准备雄黄粉和短刀，再带上玉佩，以防万一。” 他走到林薇身边时，悄悄将一块温热的莲子糕塞进她手里 —— 是今早特意给她留的，怕她赶路时饿着。林薇捏着软乎乎的糕饼，心里泛起暖意，却也更坚定了要查清真相的决心。
破庙藏在长安城外的荒坡上，屋顶塌了大半，只剩下几根发黑的木梁，像瘦骨嶙峋的手臂指向天空。刚靠近庙门，林薇就闻到一股熟悉的腥气 —— 不是霉瘴的水腥，也不是暗菌的腐腥，而是带着金属味的冷腥，像极了陈默实验室里那台时空抑制仪的味道。
“小心脚下。” 沈知远走在前面，用短刀拨开缠在门槛上的荆棘。荆棘的汁液落在青石板上，竟泛出淡淡的蓝色，与之前收集的时空能量残留颜色一模一样。林薇掏出通讯器，屏幕虽没亮起，却传来一阵细微的震动，指向庙内最深处的角落。
角落里堆着一堆废弃的木板，木板上沾着淡蓝色的水晶碎屑，碎屑旁还放着一本破旧的笔记本，封面写着 “陈默实验录 —— 副手：李慕然”。林薇的呼吸猛地一滞 —— 李慕然，这个名字她在陈默的旧日志里见过，是陈默在现代时的实验副手，日志里只提过一句 “李慕然擅长能量转化，却过于偏执”，没想到他竟也穿越到了唐朝！
“灰布衫人就是李慕然！” 林薇翻开笔记本，里面的字迹潦草却熟悉，与陈默日志里的副手批注一模一样。其中一页画着复杂的能量转化图，标注着 “用时空能量结晶激活陈默残留意识，重塑躯体”，旁边还画着一块淡蓝色水晶，与破庙里的碎屑颜色一致。
沈知远凑过来，指尖轻轻拂过图纸：“他想复活陈默？可陈默不是已经被暗菌反噬，化成黑水了吗？” 林薇继续往后翻，看到一页被撕得残缺的纸，上面写着 “陈默躯体虽毁，意识却附着在时空抑制仪的核心里，需用淡蓝色水晶（时空能量结晶）和活人能量，才能让他重新凝聚形体”。
“活人能量……” 林薇的心里一紧，突然想起昨天药农说的 “城西有个村民失踪了”，“他要抓百姓来提取能量！我们得赶紧回长安，通知陆衍加强巡逻，保护百姓！”
两人刚要转身，庙外突然传来一阵马蹄声。李慕然骑着一匹黑马，手里提着一个昏迷的少年，少年的胸口泛着淡淡的蓝色，显然已经被抽取了部分能量。“想走？太晚了。” 李慕然的声音带着冷意，他摘下灰布帽，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左眼下方有一道细小的疤痕 —— 正是陈默日志里提到的 “李慕然在一次实验爆炸中被碎片划伤” 的痕迹。
“你为什么要复活陈默？他害死了那么多百姓，连你也差点被他的实验害死！” 林薇质问道。她想起日志里写的 “某次暗菌实验失控，李慕然被暗菌感染，陈默却只顾着保存实验数据，差点让他丧命”，不明白李慕然为何还要为这样的人冒险。
李慕然突然笑了，笑得疯狂：“害死百姓？陈默只是在追求更伟大的医学！你不懂，我们在现代时，因为研究‘时空医学’被学术界排挤，只有彼此能理解对方！那次实验失控，陈默是为了保护我才放弃数据的，你们根本不懂他！” 他举起手里的淡蓝色水晶，水晶泛出耀眼的光，“这颗水晶已经吸收了三个活人的能量，再吸收一个，就能激活陈默的意识了！”
少年突然醒了过来，挣扎着想要逃跑。李慕然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将水晶按在他的胸口。水晶瞬间发出刺眼的蓝光，少年的身体开始剧烈抽搐，胸口的蓝色越来越深，像有什么东西在被强行抽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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