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掌掴巡察使赵干,如同在平静的丹城湖面投下了一颗巨石,激起的涟漪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扩散、发酵。他并未前往丹塔,也未回之前下榻的客栈,而是在墨渊的引领下,径直来到了丹城内一处相对僻静,却底蕴深厚的场所——由散修丹师联合创办的“百草堂”。
百草堂主事是一位白发苍苍、修为仅在金丹中期,但眼神温润睿智的老丹师,名为青松老人。他显然已听闻城门风波,见到林昊三人到来,并未如常人般惊惧或谄媚,只是平和地将他们引入后堂静室,奉上清茶,便悄然退去,隔绝了外界一切窥探。
“主人,此举是否过于……”墨渊布下几道隔绝探查的阵旗后,略显担忧地开口。石坚也握紧了拳头,显然觉得方才还不够痛快。
林昊端起茶杯,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深邃的眼神。“无妨。丹塔并非铁板一块,有人想借题发挥,自然也有人乐见其成。我这一巴掌,是打给该看的人看的。”
他话音未落,静室外的庭院中,空间微微扭曲,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浮现。
来人一身朴素的灰色道袍,面容清癯,眼神温润中带着洞悉世事的沧桑,不是玄禹真人又是谁?他竟真的亲自来了,而且来得如此之快,如此悄无声息。
墨渊与石坚心中一震,连忙躬身行礼:“见过玄禹真人!”
林昊放下茶杯,起身,微微颔首:“真人亲至,有失远迎。”
玄禹真人目光落在林昊身上,细细打量,眼中闪过一抹难以掩饰的惊叹,随即化为一声复杂的轻叹:“林小友,数月不见,当真是……脱胎换骨,翱翔九天了。”
他挥手示意墨渊二人不必多礼,目光扫过林昊,语气带着几分感慨,几分探究,却并无兴师问罪之意:“城门之事,老夫已知晓。赵干行事孟浪,冲撞了小友,受些教训,也是咎由自取。”
林昊神色不变:“真人明鉴。林某并非有意与丹塔为难,只是不喜被人当枪使,更厌恶某些人假借丹塔之名,行苟且之事。”
玄禹真人点了点头,在林昊对面的蒲团上坐下,自顾自斟了一杯茶:“小友可知,那赵干背后站着何人?”
“愿闻其详。”
“总塔七长老,司徒桀。”玄禹真人缓缓道出一个名字,“也是那紫霄宗司徒皓的叔祖。”
林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丹会之上,他让司徒皓身败名裂,这梁子早已结下。司徒桀借此机会发难,再正常不过。
“司徒长老一脉,在总塔势力不小,且与一些外部势力……牵扯颇深。”玄禹真人点到即止,话锋一转,“不过,小友此番归来,实力震慑八方,更是直言要见老夫或总塔主事长老,想必不只是为了出一口恶气吧?”
林昊与玄禹真人对视,两人目光交汇,仿佛有无形的火花闪过。
“真人快人快语。”林昊也不再绕圈子,“第一,幻火秘境,如今由我执掌。丹塔日后若想探索,需按我的规矩来。”
玄禹真人端着茶杯的手微微一顿,眼中精光一闪,缓缓放下茶杯:“小友可知,独占一处秘境,尤其还是幻火秘境这等资源丰饶之地,会引来多少觊觎?即便是丹塔,内部也并非没有异议。”
“觊觎?”林昊嘴角勾起一抹冷峭的弧度,“鬼骨上人的下场,便是榜样。至于丹塔内部的异议……若有谁不服,大可来秘境寻我,我随时恭候。”
平淡的话语中,却蕴含着无比的自信与强势。玄禹真人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刻接话,似乎在权衡。
“第二,”林昊继续道,“我需要在丹城立足,需要一个不受司徒桀一脉掣肘的身份。丹塔核心长老的身份,我看就不错。”
玄禹真人闻言,不禁哑然失笑:“小友倒是直接。丹塔核心长老,非但对丹道造诣要求极高,更需对丹塔有足够贡献,并经总塔长老会半数以上通过……即便老夫全力支持,也非易事。”
“贡献?”林昊屈指一弹,一枚玉简轻飘飘地飞向玄禹真人,“此乃我整理的一部分上古丹方精要,以及针对‘玄冥凝魄丹’丹方中三处流传谬误的修正。以此作为晋身之阶,不知可否?”
玄冥凝魄丹,乃是七品顶阶灵丹,对滋养壮大元婴有奇效,其丹方在丹塔也属不传之秘,历代丹师都觉其炼制极难,成丹率低下,却不知是丹方本身存在隐秘瑕疵。林昊此举,无异于直接送上了一份厚礼,并解决了丹塔一个长久以来的难题!
玄禹真人神念沉入玉简,片刻后,猛地抬起头,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甚至带着一丝激动:“这……这修正……妙!太妙了!小友,你……你从何得知?”
“秘境所得,偶有感悟。”林昊轻描淡写。
玄禹真人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他意识到,林昊的价值,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巨大!不仅实力深不可测,其丹道知识更是浩如烟海!这份“贡献”,足以堵住绝大多数人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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