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得正好。”我在草案最后写下一行字：“财赋乃国之血脉，商路即兵道。”
然后合上纸页，交给绿芜：“连夜抄录三份，明日早朝前，送到三位中立派大臣手中。让他们知道，这场仗，不只是我在打。”
绿芜领命而去。
萧绝也准备离开。
“等等。”我叫住他，“你亲自盯住那支假货队。我会让金元宝安排最信任的管事带队，路线走青崖关—白狄旧道—康奴城一线。你们在中途设伏，等对方接头人露面，立刻抓捕。”
“若对方不来？”
“会来的。”我淡淡道，“贪念一起，谁都忍不住。”
他点头，转身走出政事堂。
殿内只剩我一人。烛火跳了一下，我拿起《商安策要》草案，指尖轻轻敲着纸面。
外面传来更鼓声。三更了。
我翻开税赋奏折，继续批阅。一道来自江南的折子引起注意：某县粮价突涨三倍，民间已有抢购迹象。
我提笔圈出地名，写下批语：“查近月进出该地商队名录，重点排查是否混入康奴城货源。”
刚放下笔，绿芜快步进来。
“金家密探回报，金元宝回府后立刻召见心腹，正在写一封密信。”
“内容？”
“尚未送出，但据推测，是给康奴城的回应。”
我点头：“盯紧送信人。不要拦，让他走。我们要看的，是这封信最后落到谁手里。”
绿芜退下。
我重新看向案上的《商安策要》草案。火光映在纸页上，那句“商路即兵道”格外清晰。
窗外风响，吹动帘帐。
我伸手扶正烛台，烛泪滴落，在桌面凝成一块小小的硬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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