篝火的火星子在寒风里跳得越来越低,橘红色的光映在凌霜华苍白的脸上,她捧着热汤的手还在轻轻发抖,碗沿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神。
周肆往前凑了半步,声音因为压抑着激动而有些沙哑:“你妹妹…… 她叫任霄吗?”
凌霜华猛地抬头,眼睛里闪过一丝震惊,怀里的布包差点又掉在地上。她盯着周肆看了好一会儿,才小声问:“你…… 你怎么知道霄霄妹妹的名字?”
“我找她找了快半年了。” 周肆的喉结滚动了一下,他伸手想碰凌霜华的小臂,又怕吓着她,停在半空中,“从磐石基地一直找到洛赫兰,我以为…… 我以为再也找不到她的线索了。”
听到 “磐石基地” 四个字,凌霜华的肩膀颤了颤,热汤洒出来几滴,落在冻硬的地上,瞬间凝成了小冰晶。“你也知道磐石基地?” 她的声音里多了点亲近,不像刚才那么警惕了,“霄霄妹妹说过,那是她以前的家,基地被攻破后,她就成了俘虏,我也是。我们一开始就在阿尔巴军的转运营地遇上的。”
周肆愣了愣,追问:“转运营地?你们在那儿待了多久?”
“没待多久,也就十几天。” 凌霜华摇了摇头,把热汤往脚边挪了挪,抱着布包的手紧了紧,“每天都要被铁链拴着,和其他俘虏一起搬物资,晚上就挤在漏风的铁皮棚里。霄霄妹妹那时候就护着我,有冻硬的饼子总先分我一半。后来阿尔巴军要转移,我们就被委托给一支商队,塞进运输车厢,那是一支很强大的商队,我记得有一位龙骑随行护送,还和一伙帮派的人打了一场大战。”
“龙骑?是去逻些的商队吗?” 周肆如遭雷击,往逻些的有龙骑的商队,那不是自己被女龙骑邀请的那次吗?原来那时候,任霄离自己,离任振国这么近吗?
“对啊,对啊!”女孩有些好奇地看着周肆痛苦地闭上眼睛:“原来你也知道那位龙骑啊!就是她护着了商队,才安全到了逻些。”
往事已矣,周肆抓住关键词,身体微微前倾,继续往下问:“你们在逻些待了多久?纹身是在那儿纹的吗?”
提到逻些,凌霜华的眼神软了下来,指尖轻轻碰了碰手腕上的纹身:“在逻些待了差不多一周。那是阿尔巴军的大据点,管得没那么严,我们能偷偷找些植物汁液。有天晚上,霄霄妹妹从布包里摸出个小布包,里面是磨碎的亮晶晶的粉末,说这是她在磐石基地里戴的手链碎末, 那手链本来是完整的凌霄花,摔碎后她一直珍藏着。”
她顿了顿,声音轻得像在耳语:“她还跟我说,‘你看凌霄花,就算长在石缝里,也能十年攀援着往上长,咱们也一样,只要活着,总有能逃出去的一天’。然后她就用那些粉末混着植物汁液,给我纹了这个纹身,说‘以后不管到哪儿,看到这个,就像我在你身边一样’。”
周肆的心脏猛地一揪,任霄在基地的时候被任振国保护得很好,整天温温柔柔的。以前在磐石基地,哪怕天寒地冻,她也会指着屋檐下的杂草说 “开春就能长新叶”。
他想起任霄那串凌霄花手链,是她妈妈留下的遗物,平时连碰都不让别人碰,竟然碎成了粉末还拿出来给凌霜华做纹身。
“那你们为什么会分开?” 周肆的声音有些发紧,他怕听到不好的结果。
凌霜华的眼神瞬间暗了下去,指尖抠着布包上的破洞,指节都泛了白:“后来我们被阿尔巴军从逻些出发,要往洛赫兰的基地送。我们又被塞进运输车厢,走了大概三天,半路上突然来了一队穿黑衣服的人。他们的车拦在运输队前面,跟阿尔巴的军官说了几句话,就打开我们的车厢,把霄霄妹妹拉了出去。”
她的声音开始发颤,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我抓住她的衣角,喊着让她别丢下我,可那些黑衣人把我推开了,还恶狠狠地说‘不该带的人别碰’。我看着霄霄妹妹被塞进他们的悬浮车,她隔着车窗喊我的名字,说‘霜华,等着我’,然后车就开走了……”
“那之后呢?” 周肆追问,手心都攥出了汗。
“之后阿尔巴的人更凶恶了,因我之前拉着霄霄妹妹不让她走,他们就说我不听话,把我关兽笼还每天鞭打我。” 凌霜华抹了把眼泪,“又走了两天,半路上突然来了联盟的人,把运输队劫了,我才被救下来,送到这个落脚点。”
周肆的心一点点沉下去,他又问:“那些黑衣人长什么样?有没有说要带任霄去哪里?车身上有没有标记?”
凌霜华摇着头,眼泪掉在布包上:“他们都戴着黑色面罩,只露着眼睛,看起来特别凶。没听到他们说去哪里,我被关在车厢里,我也说不清。”
他的目光又落回凌霜华的纹身上,借着篝火的光,能看到纹路里藏着点点细碎的银光,那是任霄手链的晶石碎末。
他试探着伸出手,指尖轻轻碰了碰凌霜华的手腕。刚碰到纹身,一股微弱的、熟悉的能量波动就顺着指尖传来,像细细的电流,带着点温暖的质感。这股能量,和他以前在磐石基地偶尔从任霄手链上感受到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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