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表面依旧维持着温文尔雅的储君风度,唇角甚至还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温和笑意,然而内心早已吐槽连天:你要不说你是安定侯府柳三,孤或许还能勉强信你三分!就你?关乎社稷的大事?怕是关乎你下次出门该砸哪个进士的大事吧!
他身后的侍卫们早已如临大敌,手心攥得全是汗。
这两日京城里的八卦,就属柳三小姐的“事迹”传得最凶:从最初“丢茶杯砸晕探花”,传到军营里成了“抡棍子打断腿”,到了市井百姓嘴里,竟演变成“扛着安定侯的练兵铜锤,一锤砸得探花腿骨碎成渣”!
众侍卫此刻看柳绯绯的眼神,比看那些穷凶极恶的刺客还要警惕三分!一个个手心冒汗,死死按着佩刀,生怕这位主儿一个不高兴,把他们尊贵无比的太子殿下的腿……也顺便给“打断”了。
乖乖!这可不是探花郎,是国之储君啊!
温探花出事,牵马小吏最多丢差事;若是太子殿下蹭破点油皮,他们这群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得掉脑袋!
不等太子吩咐,侍卫们已默契地往前半步,形成半圆将太子护在身后,佩刀的刀柄被攥得发白,目光像鹰隼似的盯着柳绯绯,仿佛她下一秒就会从袖子里掏出铜锤来。
太子对着随行的内侍递了个眼色。
那内侍立刻上前,脸上堆着恭敬却疏离的笑:“三小姐许是贪看景致迷了路?女眷休息的南熹殿在那边呢。柳老夫人寻不到您该着急了,奴婢引您回去?”
柳绯绯却根本不吃这一套,她心急如焚,只觉得这些下人碍事,当即一把推开内侍,内侍踉跄了两步,险些摔了,太子脸色微变。
柳绯绯本是个急性子,语气不耐烦:“我不是迷路!是特意来找殿下的!有十万火急的社稷大事禀报,您让他们都退下!”
此言一出,连旁边神经紧绷的侍卫们都忍不住在心里替安定侯默哀了一把:侯爷哎!您老要不亲自来听听您这宝贝闺女在说什么虎狼之词?一个未出阁的妙龄女娘,光天化日之下拦住外男,张口就要对方摒退左右?这要是传出去,柳家的名声还要不要了?您家的门槛怕是要被御史的口水淹没了!
太子终于理解了妹妹明懿公主为什么总会用一种极度无语的语气评价柳三:“柳三的脑子,怕是落娘胎里没带出来。”
看着柳绯绯那副“你不听我说完就别想走”、倔强又自以为是的模样,太子知道,跟这人讲道理是讲不通了。
他几不可查地叹了口气,耐着性子问道:“哦?关乎社稷的大事?三小姐久居深闺,不知是从何处得知这等机密要事?”
柳绯绯顿时语塞。她总不能说自己是重生回来的,亲眼见证了你两年后被荣王逼宫差点玩完吧?然后,我们全家被温净远坑得变逆贼,下大狱。
那也太蠢太丢人了!
但她扯谎的本事向来不差,眼珠一转,立刻想到了一个“完美”的理由,故作神秘地压低声音道:“是……是前几日有仙人给臣女托梦来着!梦中所示,千真万确!”
要是韦沉璧在这里,她得痛饮三杯以示欢喜,这仇家好生懂事,又在自己挖坑埋自己了!
有关乎江山社稷的大事仙人托梦给你,却不告诉皇帝!你比皇帝还得天命!
太子眉梢微挑,继续追问:“仙人托梦关乎社稷,为何不告知令尊?安定侯掌京畿防卫,由他上奏父皇,岂不比你拦孤更稳妥?”
“这……”柳绯绯被问得卡壳,指尖绞着裙摆,急得额头冒了汗:“实在是……是与殿下有关!不好跟旁人说!”
太子好整以暇地看着她,语气温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与孤相关?孤行事光明磊落,无不可对人言之事。便是告知令堂,亦无妨碍。”
柳绯绯急得直跺脚,正要不管不顾把“荣王谋反”说出口,刚说了“荣王”二字,一个清脆却带着皇家威严的女声突然从身后传来:“荣王兄如何?”
她猛地回头,只见明懿公主在宫女内侍的簇拥下走来,朱红色绣玉兰花的裙摆随着步伐轻晃,鬓边插着两枝嵌红宝石的金凤步摇,眉眼弯弯,笑容恰到好处,目光却像淬了冰似的落在她身上。
明懿公主走到近前,笑眯眯地追问,语气却带着压迫感:“荣王兄如何?三小姐不妨说给本宫听听?若是荣王兄的不是,本宫这就回禀皇父,让他给你赔罪,可好?”
柳绯绯像被掐住了脖子,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记得清清楚楚,明懿公主和韦沉璧私交甚笃,时常召韦沉璧入宫!
死对头的朋友,就是她的死对头!这话要是说给明懿公主听,不等于是直接告诉韦沉璧?绝对不行!
明懿公主见她哑火,也不催促,只淡淡扫了她一眼:“三小姐见了本宫,不该问安行礼吗?”
柳绯绯这才反应过来,慌忙屈膝,动作僵硬得像生锈的木偶,膝盖弯得连三成礼都不到,脸上写满了不情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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