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能感应。
他把银簪收好,盘腿坐下,闭眼内视。丹田里的真气漩涡转得比昨夜稳多了,青气裹着银丝,像一条活蛇在经脉里游走。他试着把气引到双眼,视野顿时一清,连墙上最细的裂纹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再把气压到耳窍,隔壁家夫妻吵架的声音立刻钻进来,连语气顿挫都分得清。
他睁开眼,没动。
他知道,自己已经不是三天前那个任人踩的陈家坳少年了。可力量够不够,不是他自己说了算。玄一门在黑风城外,他连门朝哪开都不知道。账本是钥匙,可钥匙要插进锁眼,得先找到门。
他站起身,走到墙角,掀开一块松动的土砖。砖下埋着一包东西:五颗下品灵石,是他昨夜从矿场监工尸体上搜来的;一把短刀,刃口带豁;还有半瓶续骨丹,是用柴房后山的伴生灵草配的,药效一般,但能救命。
他把灵石和丹药收进内袋,短刀别在腰后。银簪插进发髻,账本贴身藏好。他最后看了眼屋子,墙上的裂纹还在,桌上的石粉也没扫,可他知道,自己不会再回来了。
他拉开门,走出去,顺手把门带上。
村道上,一个小孩正蹲在路边玩泥巴,抬头看见他,手一抖,泥团掉在地上。陈凡没停,径直走过。快到村口时,他忽然停下,回头看了眼自家屋子。窗纸破了个洞,风一吹,哗啦响。
他转身继续走。
刚出村口,他忽然抬手,按住胸口。账本的位置,传来一阵轻微震动,像是被什么吸了一下。他低头,发现油纸包角裂开了一条缝,露出一点血字。而更奇怪的是,那血字边缘,竟浮出一层极淡的金光,一闪即没。
他没慌,也没掏出来看,而是加快脚步,往黑风城方向走。
山路崎岖,他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稳。走到半山腰时,他忽然停下,从怀里摸出银簪,往地上一插。簪子入土三寸,尖端微微偏转,指向东北方。
他拔出银簪,收好,换了个方向走。
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山路拐弯处,一堆碎石挡了道。他蹲下身,想搬开石头,手指刚搭上,忽然察觉不对——石堆底下,压着一只断手,手指蜷着,掌心朝上,无名指上戴着一枚铜戒。
他认得那枚戒。
是表叔的。
他没动,盯着那只手看了两息,然后一掌拍下,整堆石头轰然崩塌,露出底下半具尸体。尸体已经腐烂,可衣服是商队账房的制式青衫,胸口有个刀口,和表叔的致命伤一模一样。
可问题在于,表叔的尸首,明明被他亲手埋在村后林子里。
他蹲下,伸手探进尸体怀里,掏出一块木牌,上面刻着“玄字三十六”。
他盯着那块牌,眼神冷了下来。
不是表叔的尸体。
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等他来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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