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黑石矿去的队伍行至半途,萧璟渊就收到了苏砚微派风澈送来的急信 —— 信里画着黑石矿的简易舆图,标注出 “假瓷土仓库在矿东偏殿”“主矿道有炸药埋伏”,还附了一小包 “凝火粉”:“此粉遇明火即凝,可解炸药之危,矿内潮湿,护矿色需加三倍草木灰增粘,盼君平安。”
萧璟渊摩挲着舆图上苏砚微画的小茶壶标记,嘴角泛起暖意,转头对二皇子萧璟瑜道:“砚微已摸清矿内情况,张承在主矿道埋了炸药,还扣了矿工当人质,咱们得兵分两路 —— 二兄带京营骑兵守外围,防他逃遁;我带靖王府侍卫与沧澜入矿,解人质、清炸药,再端了假瓷土仓库。”
队伍抵达黑石矿时,天刚擦黑。矿口挂着盏残破的灯笼,隐约能看到 “魏氏工坊” 的旧旗,几个蒙面人守在矿外,见队伍靠近,立刻往矿内跑去:“不好!靖王来了!” 萧璟渊当即下令:“沧澜,你带鲛族子弟从矿后水道潜入,堵住西出口;侍卫随我从正门进,注意脚下,别碰触发炸药的机关!”
刚踏入主矿道,就闻见刺鼻的火药味。萧璟渊取出苏砚微给的 “墨玉辨色粉”,往地面撒去 —— 粉末在一处石板缝泛出暗红,他俯身细看,竟见缝里藏着细如发丝的引线,顺着引线往深处走,矿道两侧的岩壁上,竟嵌着数十个炸药包!“是‘连环炸’,碰一个就全爆!” 侍卫统领惊出冷汗,想上前拆引线,却被萧璟渊拦住:“别碰,用凝火粉。”
他取出苏砚微送的凝火粉,均匀撒在引线上,粉末遇空气凝成白霜,引线瞬间失去活性。众人刚松口气,矿深处突然传来矿工的哭喊:“别过来!张大人说了,你们再往前走,我们就都成肉泥!”
萧璟渊循声而去,只见矿东偏殿的假瓷土仓库前,张承用刀架着十几个矿工的脖子,身后堆着满仓的假紫砂粉、假护矿色,袋上都印着 “画脉司监制” 的假印:“萧璟渊,你果然有本事闯到这儿!但你敢再动一步,我就先杀了这些矿工,再点燃仓库的炸药 —— 这满仓假料一炸,方圆十里的矿脉都得废,你的产业链,从此再无宁日!”
矿工们吓得发抖,有老匠人哭着喊:“靖王殿下,救救我们!张承逼我们掺假料,我们不从就被关在这儿……” 萧璟渊握紧腰间的靖王佩刀,目光却始终落在矿工身上:“张承,你要的是我,放了他们,我随你处置。”
“别跟他废话!” 二皇子萧璟瑜带着人从外围冲进来,却被张承喝止:“你敢动!我现在就炸!” 说着就要去摸腰间的火折子。萧璟渊突然从怀中摸出个小紫砂壶 —— 正是苏砚微送他的那只,里面装着 “岩魂粉”,他猛地将粉末撒向张承的手:“这是敦煌岩魂粉,遇汗即凝,你动不了了!”
张承的手瞬间被粉末粘住,火折子掉在地上。沧澜趁机带着鲛族子弟扑上前,一把夺下他藏在袖中的炸药引信;侍卫们冲过去解开矿工的绑绳,老匠人抱着萧璟渊的腿哭道:“多谢殿下!您救了我们,也救了这矿脉!”
张承被按在地上,仍不死心:“萧璟渊,你别得意!三皇子虽被抓,朝中还有人想借矿脉乱朝局,你护得了一时,护不了一世!” 萧璟渊蹲下身,取出太子送的锦旗,展开 “靖王护脉,民生为本” 八个字:“我护的从不是权位,是这矿脉里的每一块真材,是靠矿脉活命的每一个百姓。你以为的‘乱局’,在民生面前,不过是跳梁小丑的把戏。”
随后,众人在假瓷土仓库里搜出了张承的 “逆党名册”—— 上面记着他联络的魏嵩旧部、地方矿商,还有几处未被发现的假矿材窝点。二皇子看着名册,眉头紧锁:“得尽快派人去清剿这些窝点,不然产业链还是会受影响。” 萧璟渊却摇头:“先销毁假料,再让砚微派四族匠人来验真矿 —— 假料不除,百姓不安;真矿不护,产业链难稳。”
当晚,众人将满仓假画材搬到矿外空地,萧璟渊取来苏砚微调配的 “融假粉”—— 这粉能将假矿材化为无害的陶土,却不伤真矿。他将粉末撒在假料堆上,不过半个时辰,堆积如山的假紫砂粉、假护矿色就渐渐融成了细腻的陶土,老匠人惊喜地说:“这陶土还能做小泥壶,不浪费!”
次日清晨,张承被押往京城前,突然对萧璟渊说:“我做这些,也是被三皇子逼的…… 他说只要扳倒你和太子,就让我当全国矿监…… 可我现在才明白,你要的从不是这些。” 萧璟渊没接话,只是望着矿工们用真矿材试烧的第一批紫砂壶 —— 壶身泛着温润的紫砂光,壶底刻着 “黑石矿复” 四字,那是百姓对 “矿脉重生” 的期盼。
刚要启程回京,就见苏砚微带着周伯等匠人赶来,身后还跟着满载真矿材的马车:“我听说你们清了假料,就带匠人来验真矿,顺便给你送新调的‘矿脉养护色’,能让黑石矿的瓷土更润。” 萧璟渊走上前,接过她递来的颜料盒,指尖触到她掌心的薄茧 —— 那是连日调配画材、护持产业链磨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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