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韶仪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两天后了。
她只感觉身上乏力,连手都举不起来。但床幔是束起的,屋内也没有点灯,窗外的明光代表着现在是白天。
“来……人……”她声音嘶哑着说出来两个字。
推门而入的是越欢,她这两日一直守着,眼下也挂上了好大两块青紫。
她看见崔韶仪睁开眼睛,立刻高兴地对屋外的人叫到:“小姐醒了!”
崔韶仪先是听到外面的人应该是沉默了一下,接着就是碗盘摔碎的声音,然后就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月霜跑得最快,挤到了崔韶仪的床前看她的情况。
越欢把她扶了起来,靠在身后的金丝软枕上。月霜赶紧递过来一小杯茶水喂给她喝了,崔韶仪才感觉嗓子润了一些,坐起来后就看见后面一瘸一拐、面上似哭非哭的南星,哭笑不得:“这是怎么了?”
月霜叹了口气:“小姐那碗甜汤里被人下了毒,夫人罚南星跪了两日。”
“下毒?!”崔韶仪美目圆睁,那岂不是自己也昏迷了两日。但南星终究是为自己好,她看向南星的眼神里带着些愧疚和审视。
但转念一想,南星没有害自己的动机,那几分审视也就转为了担忧。
南星摇摇头:“都怪奴婢,没有一直在小厨房盯着,才被那有心之人得逞了,夫人罚奴婢也是应该的。”
崔韶仪发现,南星似乎比从前话里话外要沉稳许多了。但她此刻顾不得这些,她想起自己晕倒前似乎崔华漪也不太好,于是用最后的一丝力气抓着越欢的手问道:“大姐姐怎么样了?”
越欢咬唇,面上写满了纠结。
崔韶仪心中着急:“月霜,你来说。”
月霜起初也不敢说,但抵不过崔韶仪殷切的目光,小声开了口:“大小姐进了更多……府医说,大小姐或许以后不能再受凉了,再有一次就再也不能生育了。”
崔韶仪眼底划过一丝骇然,脸色冰冷:“可查出来是谁了?”这话是对着越欢说的。
越欢这次没再犹豫,目光微沉:“小姐,晚些时候您就知道了。奴婢先服侍您起身吧。”
崔韶仪目光如炬:“越欢!”
月霜哭着道:“小姐,您别问了,是三小姐!是三小姐动的手!”
崔韶仪往日里那双熠熠生辉的杏眼失望地闭了闭,虽然有所猜测,但她不敢想竟然真的是家里的人动的手。
虽然与崔灵儿相交甚浅,但自己从来没主动招惹过崔灵儿,大姐姐更是处处让着她!自己为了这个家族更是不惜牺牲后半生进宫,如今确是家中的亲人要对自己下手,崔韶仪的眼中泛起一丝迷茫。
崔韶仪再睁眼,眼中只余一派清明之色:“证据可确凿了吗?”
越欢咬唇:“确实是三小姐,药房的陈二已经交代了,三小姐拿了自己的簪子给他,让他加了夹竹桃的汁子到小姐的膳食里。三小姐哭闹着说不想害人命,已经被夫人关进祠堂里了。”
崔韶仪冷笑:“她不想害人命?这么严重的事,竟然也只关进祠堂了吗?”
月霜接话:“夫人发了好大的火,本要把她送去庙里,但后来二夫人求情……似乎哭着和夫人说了什么,夫人就改了心意,只命人把她关进祠堂,说是等小姐醒来后再处置。”
二夫人膝下只有这一个女儿,崔竹砚又常常不在家中,的确是母女情深。平时那般骄矜刻薄的人竟愿意为了崔灵儿对自己平时所敌视的人卑躬屈膝,最后多半也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了。
崔韶仪问:“确定是关在祠堂里了吗?”
见越欢点头,她又轻声嘱咐:“我醒来的事先不要对外公布。待今日深夜,我们再好好地去探望一下这位三、妹、妹。”
崔韶仪的语气难得如此之重,可见已经厌恶极了崔灵儿。
这几日因为她的昏迷,与陈家小姐约定好的见面也没能成行,最后还是青黛仿了她的字迹写了回信,找了个借口推掉了。
崔韶仪醒来后还夸青黛懂进退,没有将崔府内斗的事情说出口。此时此刻在她心中,依然维护着这个大家族的体面与完整。
与上次崔嘉儿被关禁闭不同,越欢带着崔韶仪再一次翻到祠堂外边时只听见里面哀哀的抽泣。
对上崔韶仪疑惑的眼神,越欢嘴角抽了抽:“三小姐明明是自己犯了事,这几日都不停地哭,奴婢次次来都是这样。”
随着大门吱呀一声打开,崔灵儿带着希冀的眼神转过身来,身体却猛然一僵,神情片刻间便转为了恐惧。
“二、二姐姐,你醒了?”
越欢非常有眼力见地为身体还虚弱的崔韶仪抽来椅子,又静静地站在一步之遥的地方,似乎是生怕崔灵儿再伤了崔韶仪。
崔韶仪坐下,顿了一下才冷冷道:“多亏了三妹妹,姐姐我差点就醒不过来了。”
崔灵儿闻言僵住,半晌嚎啕着扑向崔韶仪,伏在她脚边:“二姐姐,我、我不是故意的……”
越欢赶紧把崔灵儿拉开,她立刻跌坐在冷冰冰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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