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秦水烟,直接,坦荡,毫不掩饰自己对那笔钱的兴趣。
秦水烟心中一动。
总算来了个爽快的。
她原本悬着的心,也落回了实处。
她扬起脸,对上那双冷静的眸子,唇角勾起一抹明媚的笑。
“当然。”
她说着,转身从梳妆台上拿起那张“大团结”,想也不想,就直接往女孩手里塞。
然而,那只手却往后缩了一下。
“等收拾完了再给我。”
短发女生淡淡地说道。
她垂下眼,看了看秦水烟白皙纤细的手指,又抬眼看了看她那张过分漂亮的脸。
“我叫顾清辞。你叫我顾知青就行。”
说完,她也不等秦水烟再说什么,转身就朝着那间杂物房走去,干脆利落得像一阵风。
走到门口,她停下脚步,回头问了一句:“现在开始吗?”
“对。”秦水烟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顾清辞便再没一句废话。
她直接走到墙角,捞起一把破旧的扫帚,然后“唰”地一下,挽起了自己的袖子,露出两条瘦削但结实的小臂,就这么大刀阔斧地干了起来。
屋里的其他女知青,看着这一幕,都愣住了。
谁也没想到,这个平时闷不吭声,除了吃饭就是睡觉,存在感极低的顾清辞,竟然会是第一个站出来的。
她们看着顾清辞毫不嫌脏地将那些积满灰尘的破烂农具往外搬,再看看梳妆台上空出来的那块地方,心里五味杂陈,像是打翻了醋坛子,又酸又涩。
蒋莉莉更是气得浑身发抖,指着顾清辞的背影,低声骂了一句:“没骨气!为了十块钱,什么都干!”
可惜,没人理她。
秦水烟也懒得再看她们一眼,转身跟着顾清辞进了那间小黑屋。
两个人开始分工合作。
顾清辞力气大,负责把那些沉重的杂物,比如破了口的麻袋、生了锈的犁头、断了柄的铁锹,一件件搬到院子的角落里堆好。
秦水烟则拿着扫帚,把顾清辞清理出来的空地上的蛛网和厚厚的积灰,先扫成一堆。
那房间实在太小了,也就七八个平方,可里面的垃圾却堆得像座小山。
两个人合力,像两只勤劳的工蚁,进进出出。
很快,屋子里的杂物就被清空了。
顾清辞又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两个木桶,一言不发地走到院子里的水井旁,放下吊桶,“噗通”一声,熟练地打上来两桶清冽的井水,一个人两只手,轻轻松松就提了回来。
“哗啦——”
一桶水泼在地上,尘土瞬间被压了下去,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潮湿的泥土腥气。
秦水烟负责扫地,将混着泥水的垃圾扫出门外。顾清辞则拿起一块破布,蹲在地上,一寸一寸地擦拭着地面。
那是一块凹凸不平的泥土地,根本谈不上“拖”,只能说是把表面的污垢擦掉。
两个人谁也没有说话,却配合得异常默契。
夕阳西下,淡淡光线从敞开的门口斜斜地照进来,刚好在地面上投下一道明亮的光斑。无数细小的尘埃,在光柱中上下翻飞,舞蹈着。
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最后一寸地面被擦拭干净,整个房间,终于显露出了它原本的样貌。
虽然依旧简陋、狭小、昏暗,但起码,它变成了一个可以住人的地方。
顾清辞站起身,走到墙角,将秦水烟那只樟木皮箱搬了进来,放在床板上。然后又拿起秦水烟递过来的干净床单,三下五除二地帮她铺好。
床单是的确良的,上面印着淡雅的碎花,在这间家徒四壁的小屋里,显得格外精致。
她拍了拍铺得平平整整的床单,转身,对着秦水烟,言简意赅地吐出两个字:
“好了。”
她的额头上,鼻尖上,都渗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几缕被汗水打湿的短发贴在白皙的脸颊上,让她那张冷淡的脸,多了一丝鲜活的生气。
秦水烟笑眯眯地递过来一个搪瓷杯。
“喝点水。”
顾清辞没有拒绝,接过来,仰头就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她的动作,微微一顿。
入口的,不是想象中井水的清甜,而是一种温热的、极其浓郁香甜的奶味。
是麦乳精!
这种金贵的东西,她只在生病的时候,队长特批才能喝到一小杯。
她有些错愕地看向秦水烟。
“今天,真是太麻烦你了。”
秦水烟笑眯眯地,将那张早就准备好的十元钱,再次塞到了顾清辞的手里。
这一次,顾清辞没有再拒绝。
她仰着头,看着比自己高出一大截的女孩。
秦水烟的身高在这个时代不算矮,有一米六五,可眼前的顾清辞,却比她还高出大半个脑袋,目测差不多有一米七五,身形高挑,却不显粗壮。
秦水烟眨了眨那双水光潋滟的狐狸眼,声音软软的。
“清辞,没有你,我今晚,还真的不知道该住哪里才好。”
她垂下眼,看向眼前的秦水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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