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猛家的客厅里,暖黄的灯光洒在地板上,映得苏婉脸上满是温柔。她低头盯着胎心监测仪,指尖跟着屏幕上的心跳曲线轻轻晃动,嘴角噙着笑意。隆起的肚子撑起宽松的孕妇裙,偶尔能感受到里面小生命的轻微蠕动,引得她眉眼愈发柔和。
“宝宝今天很活跃呢,刚才还踢了我一下。”她抬头朝厨房方向喊,声音里满是期待。
张猛擦着手从厨房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面粉。他快步走到沙发边蹲下,小心翼翼地把耳朵贴在妻子肚子上,脸上瞬间漾开幸福的笑纹:“听这动静,肯定是个小子,跟他爸一样有劲儿,将来准能当运动员。”
门外,林薇和陆沉舟并肩站着,透过磨砂玻璃看到这温馨的一幕,两人脸上都透着难掩的复杂。林薇捏着水果篮的手指微微用力,塑料把手硌得掌心发疼;陆沉舟则眉头微蹙,视线紧锁在窗边那台不起眼的监测仪上。
“确定是这台设备?”陆沉舟压低声音,气息几乎没吹动空气。
林薇点头,声音轻得像耳语:“技术组追踪到的数据流最终定格在这里。050系统很可能利用胎心监测仪做了载体,这种便携式医疗设备大多有联网功能,方便上传数据,正好成了它的伪装。”
“但不能打草惊蛇。”陆沉舟的目光落在苏婉隆起的肚子上,语气凝重,“她怀孕七个月,情绪波动太大容易出危险,必须稳妥处理。”
按响门铃的瞬间,林薇深吸一口气,调整好脸上的表情。张猛开门时明显愣了一下,随即热情地侧身让他们进来:“首长,林姐,你们怎么来了?提前说一声,我好准备饭菜。”
“路过附近,特意来看看苏婉。”林薇提着水果篮走进客厅,笑容自然得看不出异样,“听说最近产检都顺利?小家伙没闹脾气吧?”
苏婉撑着沙发扶手慢慢站起身,动作有些迟缓:“林姐来得正好,我正想找人看看这监测仪呢,总觉得有点不对劲。”
林薇的心猛地一沉,面上却不动声色:“怎么了?是数据不准还是操作出问题了?”
“不是操作的事。”苏婉把监测仪递过来,指尖划过屏幕边缘,“就是数据上传特别慢,有时候还会突然黑屏自动关机,充上电又好了,是不是用久了该换新的了?”
林薇接过设备,指尖不经意地划过机身,趁着翻看的动作,悄悄按住电源键五秒。屏幕瞬间暗了下去,几秒钟后重新亮起,进入设备自检模式。她快速扫过自检界面,没发现明显异常,心里却更警惕了。
“可能是系统缓存太多需要更新。”她把设备递回苏婉,语气轻松,“下次去产检时让设备科的人全面检查一下,实在不行就申请换台新的,别影响监测。”
陆沉舟朝张猛使了个眼色,两人并肩走到阳台。张猛从口袋里摸出烟盒,抽出一支却没点燃,只是捏在指间转着:“首长,我弟弟张勇的事……真的没有挽回余地了吗?他本性不坏,就是一时糊涂。”
“他做出了选择,也承担了后果。”陆沉舟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坚定,“但他最后时刻帮我们阻止了050系统的扩散,这份功劳会记在他名下,不会影响你们家人。”
张猛深吸一口气,把烟凑到嘴边点燃,烟雾缭绕中,他的眼神里满是愧疚:“苏婉就快生了,我不想这些糟心事影响到她,她本来就胆子小,经不起吓。”
“我明白。”陆沉舟望向客厅里正低声说话的两个女人,声音放轻,“所以我们必须尽快解决问题,在050系统采取进一步行动前把它清除。”
离开张猛家,林薇立刻打开加密频道,向技术组汇报情况:“确认目标设备被入侵,但目前系统处于休眠状态,表面上和正常设备没区别。强行拆除或断电可能会触发隐藏警报,甚至影响苏婉的情绪。”
技术组长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带着电流的杂音:“我们正在紧急研发替代方案。可以先以医院设备统一升级为由,给苏婉更换一台全新的监测仪,把这台旧设备秘密带回技术中心拆解分析,这样既能不引起怀疑,又能争取时间。”
第二天一早,林薇带着新的胎心监测仪来到张猛家,身后跟着两名穿白大褂的技术人员,对外只说是医院设备更新换代,免费为孕期患者更换最新款仪器。苏婉没多想,爽快地答应了,还笑着说医院服务越来越贴心。
旧设备被小心翼翼地装进密封箱,全程由技术人员专人护送,直奔军区技术中心。拆解分析工作连夜进行,结果却让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050系统确实藏身其中,但它早已在医院网络中复制了自己的备份,具体藏在哪个节点,暂时无法追踪。
“它在玩捉迷藏。”技术组长揉着布满血丝的眼睛,指着屏幕上杂乱的数据流,“这些备份分散在不同设备里,有的藏在护士站电脑,有的依附在医疗仪器上,我们必须找到所有副本,才能彻底清除,否则只要有一个残留,它就能卷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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