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林薇就醒了。她一夜没怎么合眼，那个陌生电话像根刺扎在心头。悄悄起床，她先给父亲备好早餐，然后走进书房。
陆沉舟留下的地图摊在书桌上，红圈标记的地点格外醒目。她拿出手机查询，那是个叫石门镇的地方，离宁州两百多公里，挨着省界。
为什么要在那么远的地方设联络点？林薇盯着地图出神。除非陆沉舟早料到，宁州可能不安全。
上午九点半，林薇提前到了医院对面的咖啡厅。她选了个靠窗的位置，点杯柠檬水，目光一直盯着门口。
十点整，一个穿灰色夹克的中年男人推门进来。他扫了一圈，径直走向林薇的座位。
“林护士？”男人在她对面坐下，声音低沉。
林薇点点头，打量着对方。这人四十岁上下，相貌普通，眼神却锐利，坐姿笔挺，带着军人特有的气质。
“我是国家安全部门的。”男人出示证件，“我姓周。”
林薇心跳快了几分。“您找我有事？”
周警官从包里拿出一张照片，推到林薇面前。“你认识这个人吗？”
照片上正是ICU里的伤者，可他穿着军装，肩章显示是边防部队的士兵。
林薇倒吸一口凉气。“他...他是军人？”
“他叫王锐，一周前执行侦察任务时失踪。”周警官压低声音，“我们发现他时，他已经重伤昏迷。他身上那些痕迹，是某种密码。”
林薇想起那个符号，还有指甲缝里的黑色物质。“他中的是什么密码？那些黑色物质又是什么？”
周警官收起照片。“这些暂时不能透露。我们找你，是因为王锐昏迷前最后说的几个字，和你有关。”
“和我有关？”林薇愣住了。
“他说了‘符号’和‘林’两个字。”周警官紧盯着她的眼睛，“我们调查后发现，你是宁州唯一一个姓林且和符号事件有关联的人。”
林薇浑身泛起寒意。“什么符号事件？”
“这正是我们想知道的。”周警官身体前倾，“林护士，你丈夫陆沉舟少将正在处理的边境事务，就和这些符号有关。而你现在照顾的伤员，很可能掌握着关键情报。”
林薇的手微微发抖。“我需要联系我丈夫。”
“暂时不行。”周警官摇头，“陆将军在执行重要任务，不能被打扰。我们来找你，是希望你能协助我们。”
“怎么协助？”
“继续照顾王锐，但要留意任何可疑人员。”周警官神色严肃，“我们怀疑，医院内部可能有不安全因素。”
林薇立刻想到陈主任。“新调来的陈主任...”
“我们知道。”周警官打断她，“他已经在监控范围内。你要做的就是保持正常工作状态，别打草惊蛇。”
就在这时，林薇的手机震动起来。是沈馨发来的信息：“伤者醒了！”
林薇马上把信息给周警官看。
“回去吧。”周警官站起身，“记住，保持冷静，有任何异常立刻联系我。”
他递给林薇一张名片，上面只有一个电话号码。
林薇匆匆赶回医院。ICU里，王锐已经恢复意识，却还很虚弱。陈主任正在给他做检查。
“情况稳定了。”陈主任对林薇说，“意识清楚，能进行简单交流。”
林薇注意到，陈主任说这话时，目光总往王锐的手臂上瞥——那些奇怪的划痕已经重新包扎过了。
“我来照顾他吧。”林薇上前，接过病历本。
陈主任点点头，又看了王锐一眼，才转身离开。
林薇走近病床，轻声问：“你感觉怎么样？”
王锐虚弱地睁开眼，嘴唇动了动，像是想说什么。可当他看到林薇身后的护士，又闭上了嘴。
林薇回头，看见护士小李在整理药品。她立刻明白过来。
“小李，能帮我去拿些敷料吗？”林薇找了个借口把她支开。
小李离开后，王锐才再次睁开眼，用极低的声音说：“符号...危险...”
“什么符号？”林薇俯下身。
王锐艰难地抬起手指，在床单上画了个简单的图形。那正是林薇在他背上看到的符号。
“他们在找...钥匙...”王锐的声音越来越弱。
“谁在找？钥匙是什么？”
可王锐已经再次陷入昏迷。
林薇立刻检查监护仪，生命体征稳定，他只是太虚弱了。
她记下王锐画的符号，打算晚些发给周警官。
就在这时，陈主任去而复返。“他的情况怎么样？”
“又睡着了。”林薇平静地回答，“需要继续观察。”
陈主任走到床边，看似随意地检查王锐的输液管，可林薇注意到，他的目光又扫过那些包扎好的伤痕。
“这些伤口很奇怪。”陈主任像是随口提起，“不像普通的摔伤。”
林薇没接话，只是默默记录着生命体征。
下午，林薇提前下班回家。她关上门，马上拿出手机，准备联系周警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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